小玄看著他的眼睛,墨玉如泉卻透著百折不撓的勇氣和毅力,他立於天地之間,身上散著屬於他獨有的魅力,那是屬於男人的胸懷和責任。
眼前的男子俊秀挺拔,藍衣如水,滄桑中有著淡定;安然中透著從容。小玄投身於他的懷中,將頭搭在他的肩上,“阿渡,我願意站在你身邊;那麼,你願意任何事都和我分享嗎?”
“我願意!”百里渡擁著她,伸手撫摸著她如絲長髮,鼻端飄過若有若無的香味,那是屬於她的味道。略帶胡茬的下巴蹭著她光潔的額頭,“回吧,外面冷!”
小玄額首,隨在他的身邊走下了斷崖。兩人回到了帳篷,下面的人已經把早膳準備好了。一份黑米粥,一碟兒小鴨酥外加一份八寶菜,雖不豐盛,但貴在很有營養。
小玄知道百里渡吃飯很講究用餐禮儀,所以吃的時候很安靜,等他放下了筷子,才開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過了午時就走,宮憲榕要扶持二皇子上位,太子那邊等不了。我去安排一下這裡的軍務,你好好的休息。等我回來就出發!”百里渡用小毛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朝外面走了去。
百里渡走後,小玄坐在餐桌旁,靜靜的發呆,要回京了,京城有她不願意面對的人和事,比如那個宮憲榕,還有那個江映雪,最離譜的是那家妓院。不過說真心話,她有些想念詩樂了,那個夢幻般的女子。
京城
雪後的陽光格外燦爛,榕王府裡的積雪已經清掃乾淨,地上的青石板殘留一些冰碴子,宮憲榕下朝歸來,直接去了詩樂的湘樺閣,外面伺候的小丫頭遠遠看見王爺回來了,急忙跑了進去。
詩樂坐在屋子裡,百無聊賴的繡著花,自從小玄走後,她就被宮憲榕接到了他的王府,她的本意是不願來的,可她卻反抗不了。
外面的丫頭突然進來,讓詩樂驚了一下,針刺到了手上,鮮紅的血凝結成珠落到白色的錦緞上,綻開一朵妖冶的鮮花,清秀的眉擰在一起,溫和的聲音有些許不悅,“碧荷,何事驚慌?”
“回小姐的話,王爺過來了!”那名喚作碧荷的侍女略有懼意,她侍候的這位小姐,和府上其他女人不同,是個特別的存在,雖然溫言軟語,但經常不買王爺的帳,導致她們這些下人經常捱罵,甚至捱打。
“過來便過來,有何驚慌的?”詩樂沒了刺繡的興趣,放下了針,把手中的繡品收了起來,起身整理了一下妝容才對碧荷說,“燒些熱水,準備沏茶。”
碧荷應聲而退,不消片刻宮憲榕從外面走了進來,“樂兒,本王回來了,這幾日朝廷上的事太忙,忽略你了!”
詩樂淺淺的行禮,眉目中透著疏淡,“詩樂見過王爺!”
宮憲榕的眼中閃爍著不悅,“不是和你說過不用行禮了嗎?”
“禮不可廢。”詩樂恬然淺笑,“王爺,待詩樂為您沏茶。”
看著詩樂的疏離,宮憲榕心底極為不悅,但還是沒說什麼,徑直走到茶几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本王收到訊息,百里渡和玄九不日即歸!”
詩樂聽了他的話,秀眉輕挑,小玄要回來了?難掩心中的喜悅,提高了些聲音,“王爺,小玄何時能歸?”
“回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樂兒,本王雖然答應你不勉強你,可你入府也這麼長時間了,本王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到時,本王將納你入府。”話落,也不等詩樂奉茶,起身出了湘樺閣。
詩樂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走遠的宮憲榕,心中卻是萬千的糾結,忽然想起那抹兒藍色的身影,他已經深深的嵌在心上,揮之不去也抹不掉,可惜他愛的人不是她。想到他要歸來,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只是,宮憲榕能放過她嗎?
宮憲榕出了湘樺閣,步入了書房,看著書桌上的密信,濃密的眉皺在一起,五步蛇毒竟然沒毒死百里渡,他的命夠大的,傳聞還是那個玄九給解的毒,他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玄九還懂醫術?
昨日收到訊息,百里渡竟然無聲無息的過了分水嶺,輕易就把青翼二王的軍隊打的潰不成軍,這個訊息讓宮憲榕大為惱火,本以為青翼二王能拽住百里渡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全軍覆沒了。
“啟稟王爺,有人拿了玉佩給王爺過目!”書房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呈上來!”宮憲榕放下手中的密函,抬頭看向門外。
侍衛聽到吩咐推門而入,雙手高舉頭上,走到宮憲榕的身前。
宮憲榕拿過玉佩心裡一驚,這塊玉是和田黃玉,入手溫潤細膩,上面雕刻著幾片雪花栩栩如生,在玉的最中間有一個“雪”字。
這個玉佩不是他給江映雪後來改名叫玄九的那個女人嗎?怎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剛才還收到訊息,她和百里渡在蘇莞州地界,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放下手中的玉佩,沉思了一會兒才對下面的侍衛道,“讓她進來!”
“是,屬下遵命!”那侍衛領命而去。
不消片刻,從門外面進來一個女子,宮憲榕看了過去,因為逆光,所以看的不怎麼真切,只是覺得這個女人不是那個玄九,她看上去有些怪異,耳朵有些尖,離得近了卻又發現,她的雙眸泛著淡淡的紅色,妖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女子正是在人間化為江映雪,後來被子墨打回鬼界的離魂;離魂進來之後雙膝跪地,“屬下見過王爺!”
“你是何人?”宮憲榕並不覺得他認識這樣一個女子,可心底卻湧起陣陣的熟悉。
“王爺可曾聽說這個世界有六界之說?”離魂心知如果從頭開始講,已經投身人間的王上未必能聽的明白,索性就挑一些重要的講,讓他知道她是幫他的也就行了!
“你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宮憲榕見她態度謙卑恭謹,也不好總讓她跪著,聽她問起六界之事,略微有些詫異,難道她不屬於人間?“六界,本王略有耳聞,不知你為何自稱是本王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