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陌生男子給她太極十三式之後,小玄一直在梅園裡修煉,當突破上仙瓶頸的時候,欣喜若狂,誰知還沒高興多一會兒,天雷一個接一個的劈了下來。小玄奮力抵抗,可終歸力不從心。就要絕望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黑衣男子,眼中閃過驚喜,“快來幫幫我!”
子墨啞然失笑,她都不知道他是誰,怎麼就那麼確定他能幫她?看她神色雖然焦急,但扔掩不住她清麗的容顏,這一刻,子墨忽然覺得他對她有好感。抬手揮出一片白色的光幕,將那女孩子護在裡面,待十八道天雷過後,才撤了他的法術。
“多謝這位仁兄相助,他日有什麼需要玄女的地方,儘管開口,玄女定不推辭!”小玄從地上跳了起來,伸手攏了攏早已亂了的長髮,一雙靈動的大眼閃著俏皮的神色。
“你叫玄女?”子墨細細品著這個名字,原本嚴肅的面容,看到她活潑的樣子而變得溫和,“這個名字太普通,不如叫九天玄女。”
“好啊,反正我的小命兒是你救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說完,跳到了他身邊,神秘兮兮的問,“你還有沒有仙書了,借我看看唄,那本十三式我都學完了,再給我一本。”
“呵呵…”子墨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女孩子還真不認生,這天地間只有她一人敢這麼和他講話。
“你笑什麼?別那麼小氣,再給一本。”小玄笑眯眯的說著,紅潤的唇笑意彎彎,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你知道我是誰?”子墨看著她,心情大好,忍不住逗著她。
“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仙書了?”小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就覺得他肯定還有好東西,她要是磨一磨,說不準能撈到些什麼好處。
子墨看著她貪心的模樣加深了唇邊的笑意,這個小仙女挺討人喜歡的,索性他也大方一回。平攤手掌,白光劃過之後出現了一本書,“這是一本劍法,如果你能融會貫通,就以你的名字命名,你看如何?”
“玄女劍法?”小玄琢磨了片刻,搖搖頭,“不好聽,要不叫天玄劍法?”
“呵呵,你還沒練呢,就那麼確定你能行?”子墨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忽然覺得心裡有個地方變得柔軟了。
沉吟了一會兒,“天玄劍法不錯,如果你能把這劍法修煉出來,我就同意你用這個名字!”
小玄清澈的雙眸閃動著興奮,雙手拽著他的衣袖,“說話算話,我這就去修煉,我的目標是尊位上神,你要給我加油啊!”
子墨看著他衣袖上的雙手,白皙修長,橢圓的指甲片透著瑩潤的粉紅,放眼這天地間,除了她好像還從來沒有人敢碰他,這個女孩兒有點兒意思。看著她明媚的容顏,緩緩的淡去了身形,一切等她修行到神位再說吧。
時光匆匆而過,隨著修行的加深,小玄漸漸變得沉穩。這些年,子墨一直陪在她身邊,有時陪她練劍,有時陪她下棋;這麼多年他於她亦師亦友。有他的陪伴和指點她早在幾百年前成了神,子墨把她推薦給帝君,讓她領了戰神的職位,對於她而言,他一直都是最懂她的人。
而子墨這些年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邊,他不是善於表達的人,就這麼陪著她輕語歲月,陪著她笑看流年。於他是一種快樂,是一種滿足。他曾對她說:若歷盡千載,她還在,他便與她並肩攜一縷陽光,伴她前行。而她總是笑而不語。
時光匆匆劃過,千年萬年彈指一揮間,小玄早已成為尊位上神。如果不是百里渡的出現,她也許只會每日領兵殺伐,是他給她平淡如水的生活,注入一縷陽光,讓她乾涸的心有了愛的滋養,讓她體會了愛與被愛的美妙,她要把她現在的幸福和子墨分享,讓他也知道她現在生活的多快樂。
五臺山的香梅園,這裡是她和子墨初見的地方。這日她約他來了這裡。陰沉的天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陣風吹過梅花紛紛落下,步入園子,才發現,這裡的樹不再是單一的梅,還有棵棵參天的梧桐。
子墨端坐於琴後,他低垂著眼簾,俊朗的容顏平淡無波。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撥動著琴絃,古樸的琴音自指尖流淌而出,而他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知道她今日約他來的目的。這幾萬年他愛她已經愛的死心塌地,他記得初見她時,她明媚的笑顏,或許有些心事早就相互洞穿,只是他不曾說,他以為她懂,可沒曾想他的沉默和不善表達,終是讓她愛上了別人。
他想陪著她看四季輪迴、看花開花落、忘不了初見時的驚豔,如今暮然回首,滄海已變桑田。
子墨雙手按在了琴絃上,止了琴音,抬頭望去,她還是她,一身紅衣耀眼奪目,明媚的笑顏,清澈的雙眸,唇角浮著一絲幸福的笑容。只是他知道,這笑容不是給他的。
看著站在對面的小玄,黝黑深邃的雙眸有著依依不捨。唇邊劃過淺笑,抬手揮去,前面多一張茶几,上面擺著酒壺和兩個杯子。子墨斟滿了酒,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子墨如此憂傷,她到不好意思分享她的開心與快樂了,靜靜的坐在他身邊,聽著他哀婉的曲子。這些年她帶兵四處征戰,絕少和其他神打交道,子墨是唯一能談得來的人,看來是她忽略他了,這些時日只記得和阿渡膩在一起,連子墨緣何憂傷都不清楚。
子墨沉吟了片刻,手指輕動,委婉哀傷的曲調傾瀉而出,一曲《祭情》傾述了他對她的愛。他竟躲不過這塵俗的糾纏,躲不過慾望的誘惑。他有過多少無悔的付出,又有過多少錯過的遺憾。他對小玄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小玄沉浸在這哀傷的氛圍中,這四周群山掩映,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只有子墨的琴音在這裡迴盪,她讀了他的心,竟然發現他對她的愛,可她從不知道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