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宮裡公公傳話過來,讓您即刻進宮。”
侍衛的聲音讓百里渡回了神。起身,將衣服整理一下走出書房。
那侍衛見將軍出來,單膝點地,“屬下已經告訴那位公公,您不在府中,等您回府之後,便會即刻進宮。”
百里渡點點頭,抬手示意他起來,“知道了,現在去給我備馬,我要即刻進宮面聖。”
一路策馬狂奔很快到了皇宮,勒住馬匹,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站在皇宮大門外,看著恢弘大氣的建築,深有感觸;大武王朝歷經九百多年上百位皇帝,也曾輝煌過,可現如今卻已千瘡百孔風雨飄搖了,如今的形式不容樂觀,已經收到確切的訊息,青翼二王造反了,真是內憂外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將韁繩交給守門的禁衛軍,便大步走進了宮門。
宮門連線大殿的是一個寬闊的場地。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不遠處的宮殿被裝飾的富麗堂皇,屋簷頂端用沉香雕刻而成的飛簷,配著琉璃青瓦,在陽光下古樸而大氣;穿過這片場地,便是數百級漢白玉的臺階;百里渡拾級而上,早有等在門口的小太監迎了上來。
那小太監見到百里渡,躬身施禮,扯著公鴨嗓說著,“百里將軍,皇上和榕王爺還有太子殿下都在裡面,皇上口諭,百里將軍來了,立即見駕!”說罷,將大殿的門打了開。
百里渡微低著頭走入大殿,單膝跪地,“臣百里渡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榕王殿下。”
“平身,賜座。”老皇帝開了口,那聲音有些蒼老黯啞,“百里將軍,朕昨日接到奏摺,青王和翼王宣佈獨立,正式脫離大武王朝,朕害怕餘下的諸侯上行下效,朕已決定派兵出征將這二人繩之以法,同時也給各位諸侯一個警告,剛才和太子以及皇弟商討了一下,大家一致認為你是最適合領兵的那個人。”說到這老皇帝頓了一下,語氣也威嚴了起來,“百里渡聽旨!”
聽到這百里渡從墩上了站了起來,重新跪倒在地,“臣百里渡接旨!”
“任命百里渡為督討大將軍,率兵征討青翼二王,欽此!”老皇帝將手中明晃晃的聖旨,交到旁邊太監的手上。
百里渡接過聖旨後,恭敬的說,“臣,百里渡定不負君上重託,定將青翼二王繩之以法,以正視聽。”
“百里將軍可以平身了,坐。”榕王開了口,一雙陰冷的眸子,盯著身邊的百里渡,想拿下他的將軍令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正是個機會,青翼二王起兵造反,現正氣勢如虹,讓他現在去征討,無疑佔不了便宜,如果戰爭失利,正好拿下他的兵權。
百里渡的唇角劃過一絲冷笑,一閃而逝,快的讓人發現不了,俊美的雙眸對上了宮憲榕的目光,裡面透著從容,隱隱還有一絲嘲諷;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宮憲榕覬覦將軍令已經很長時間,耍了幾次手段都沒得逞,看來這次是要利用青翼二王的事來做文章了。
太子宮錦亭看著他們,也知道皇叔要對付他和百里渡,可那有又什麼辦法,只要將軍令一天不交出去,宮憲榕就一天不會放棄,偏偏這個場合,他還插不上嘴,如果在父皇面前替百里渡說話,往小裡說是培養自己的人;往大里說那就是結黨營私;一個不留心,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化為烏有。
老皇帝似乎是不知道下面這幾個人的心思,宣佈完了聖旨,就渾渾噩噩的離開的大殿,隨身的太監跟在他的後面,扯著尖細的嗓子高喊了一聲,“皇上起駕!”
皇帝的離開讓三個人跪地恭送,直到聽不見腳步聲之後,宮錦亭率先從地上站起來,面容流轉著一絲惆悵,轉頭對百里渡說,“百里將軍請起,既然父皇有旨,那就請百里將軍點兵,著吉日出發吧。”
百里渡起身施了一禮,“微臣領旨,這就著手準備,容臣下先行告退。”話落,轉身給宮憲榕施了一禮,“百里渡告退。”
宮憲榕陰惻惻的笑著,抬手擺了擺,“預祝百里將軍旗開得勝,本王在京師等你的好訊息。”
百里渡再未說話,退幾步之後出了大殿,行至宮門,牽過他的馬匹一躍而上,揚鞭朝著他的府邸飛奔而去。
將軍府距離皇宮不算遠,在跨下馬兒全力奔跑下,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也就到了。跳下馬隨手把韁繩扔給一個小廝,開口吩咐了下去,“把馬好好喂喂,另外,讓羅金到書房來見我。”
吩咐完之後,大步走向了書房。推門而入,迎面飄來若隱若現的月籠香,這是青田洲戰爭大捷的時候從州府裡抄得的;這一生中大大小小的戰役經過無數,又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的死在他手中,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坊間的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可這個世界如若不心狠手辣,又怎配坐守這江山如畫!
“回將軍的話,末將羅金求見。”沉穩的聲音,穩穩的從門外傳了進來,也打斷了百里渡的冥思。
“進來。”百里渡雙手負於身後,立於窗前,聽見身後的聲音,也沒回頭,只淡淡的說了句,“坐吧。”
自家將軍都站著,羅金哪裡敢坐,俯首貼耳的陪站在下首,恭敬的問,“不知將軍招末將有何吩咐?”
沉默了片刻,百里渡轉過身,深沉似海的雙眸注視著他,“青翼二王造反,你可知否?”
羅金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微低著頭不敢看百里渡的眼睛,“回將軍的話,前些時日,密探已經報知,只是沒有收到指示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哦?那我想問你,現在可有措施?”百里渡挑了挑眉,原本深沉的雙眸忽然凌厲起來,聲音也不似剛才的雲淡風輕,“羅將軍,如果任何事都要按照指示做,敵人都打到京師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個道理,在你跟著我的第一天就告訴過你,為何你到現在還不知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