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接著手機上開啟的手電筒,朝那地方照了過去,就見到一個揹著籮筐的老婦從裡面走了出來,年紀看上去很大了,銀白的頭髮梳成髮髻,頭上裹一塊藍色布巾,滿臉都是皺褶,像一朵盛開的野菊花,特別是那雙眼睛白多黑少,顯得有些寒磣。
被手機光照著的緣故,老婦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看到兩個外地來的人,她倒也愣了一愣,出來後也不說話,徑直朝小路的那頭走了過去。
“誒,等一下!”蘇建業馬上過去叫住了她,想問她這邊哪裡有賓館旅店什麼的,這種苗寨裡面,要說是高檔星級酒店,那肯定是不會有的了。
也不知道這老婦聽懂了沒有,只是嘰裡咕嚕唸叨了兩句就又走掉了。
蘇建業搖了搖頭,走了回來無奈的說道:“語言不通啊。”
他有些後悔,先前應當讓人將他們送到旅店之類的地方的。
天色越來越昏暗,這山路不禁顯得有些瘮人。
蘇綰摟著蘇建業的胳膊,兩人加快了腳步。
走不多時,蘇建業指著前方欣喜的說道:“綰綰你看,那邊有燈光亮起來,那裡應該就有旅店了。”
抬眼看處,前方距離大概三四百米,確實有兩蓋燈亮了起來。
繼續向前,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透過手機的光照,兩人看到條小河橫亙在前,水流湍急,嘩嘩作聲,一個竹排小橋蜿蜿蜒蜓通到對面,而那兩盞燈就來自對面的座吊腳木樓,不是什麼現代化廊燈,卻是兩隻紅彤彤的燈籠,掛在房前,無|聲無息,這是幅跟現代化都市完全不一樣的畫面,自然,和諧,樸素,正如詩中所言小橋流水人家。
穿過河流,兩人終於見到了旅店。
那時一座吊腳樓。倒也算大,兩盞燈籠高掛門口,木門上還貼著一副紅色對聯,上面零零噹噹的飾物掛了不少,門上還寫著四個大字:“天間客棧。”
“天間客棧,好奇怪的名字。”蘇綰看著那牌匾有些疑惑地說道。
此刻屋內幾乎已經熄了燈,從外望去,只有一個視窗還有微弱的亮光,想來是苗疆人休息的比較早。
蘇建業上前敲了敲門說道:“你好,店家,我們前來投宿。”
過了片刻,木門突然“吱嘎”一聲開啟,一個與看起來與蘇建業差不多的年歲的老頭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腰背有些傴僂,皺巴巴的一張臉,拿著一根蠟燭,開口說道:“投宿嗎?”
說的是漢話,語調有些怪,但還聽的分明。
蘇綰屬實有些被他的樣貌嚇到了,靠在蘇建業的身後。
蘇建業說道:“是的,老哥還有房間嗎?我們要住一晚。”
老頭說還有,便招呼兩人進們。
老頭告訴兩人,他這店屬於半營業狀態,平時就是自己和老婆子住著,來客人的時候才營業。
因為這邊的人很早就休息了,像這樣天都黑了才來住店的卻是很少見,然後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後來出來個老婆子,正是剛才路上見過的老婆婆,應該就是這裡的老闆娘。
客棧很是簡陋,比之姜黎的姜山還要不如,這裡沒有通電,照明用的也是油燈,這讓兩人感覺有些不習慣,但想到只是一晚,等到明日姜黎到來,就要前往巫族,便將就著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