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不信我?你憑什麼不信我!我說了什麼謊?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那天的唐澤宇喝多了酒,自己吐了一地,整個人都躺在自己的嘔吐物裡,噁心得要命。我和小柔什麼都沒做,只是在旁邊看著他,沒上前幫忙而已,誰能想到,唐澤宇居然就這麼死了。是那個夭壽短命鬼自己要死,關我們什麼事!”
“再說了,他唐澤宇自己就乾淨嗎?他逼著我女兒從了他,就連先前,小柔拿來要挾封三爺的孩子,都是他唐澤宇的。你夭壽有本事,你就去地下問問唐澤宇。他敢不敢承認這些!”
……
安珍的語氣,從心虛變成了憤怒。
最後,她的聲音無比淒厲。
唐澤言聽得身子顫抖。
他敢斷定,安珍說的不是假話。
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終於被全盤解決了。
唐澤言原本應該高興。然而此時,他卻只有無力。
如果說,事情真的是這個樣子……那麼,他又該怎樣。
原本唐澤言一直覺得,唐澤宇是安靜柔的受害者。
可是現在看來,唐澤宇分明是與虎謀皮不成。
唐澤言越想越覺得懊惱,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哥。你真是個蠢貨,不折不扣的蠢貨,明白嗎。
唐澤言正在自怨自艾。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啪!
唐澤言一個激靈。回過頭,對上喬西疲憊的臉。
喬西站在他身後,微微皺著眉頭地看他。
“喬西?”唐澤言嚇了一跳,趕緊問,“怎麼出來了。”
“沒什麼,只是隨意出來走走罷了。”喬西微微蹙眉,儘管嘴上說隨意,可她的眼神裡,卻連一點兒隨意的成分都沒有,“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唉。”唐澤言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這件事。他臉色複雜地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喬西微微抿唇:“說來話長就先別說了。唐澤言,你去報警吧。”
“報警?”
“對。”喬西點頭,指了指另一邊的閣樓房間,臉上的神色很冷漠,“喬振國不想報警。他不肯報,你就來報。總之,這件事必須要讓警方介入才行。”
“這……”
唐澤言回頭看了看,皺眉。
安珍還屍骨未寒呢,喬振國就不想報警。這樣做,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看來有些人的思路,和正常人真是不一樣的。這喬振國,是真的不怕被安珍的怨靈給找上。
“行,我知道了。”唐澤言嘆了口氣,點頭,“我這就去報警。”
“好,多謝。”
喬西面無表情地道了一聲,點點頭,走開了。
唐澤言趕緊拿電話報警。
另一邊,喬西已經走了出去。
喬家,有個很大的露臺。
喬西幾步走到露臺上,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下。
冰涼而新鮮的空氣,灌入肺中。
喬西臉色煩躁地閉上眼睛。
喬家的事情,如同一團發爛腐臭的亂麻一樣。每個人回來沾手,都不免要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