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言眼皮微微跳了跳,隨即微笑:“安小姐言重了。”
“你也不用一口一個安小姐,叫得那麼生疏。”安靜柔笑容親和,“咱們都是舊相識了,你叫我靜柔就行。”
“不敢。您是封三爺的未婚妻,以後就是我的主母。”唐澤言波瀾不驚地道,“我還是保持對您尊重的好。”
安靜柔笑意淡了淡:“那也好。”
唐澤言看向封霆川:“封三爺?”
封霆川將安靜柔的手臂推開,顯然也沒有在她面前說起這件事的意思,“知道了。出去說。”
“是。”
唐澤言答應一聲,轉身跟在封霆川后頭出了門。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安靜柔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想不到,事到如今,封霆川居然還是不願意在她面前多提起喬西。
雖然在外人眼裡,她是封霆川手心的寶,而喬西連一根野草都不如。
但箇中滋味到底如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安靜柔想了想,躡手躡腳地從輪椅上站起來,從窗簾擋著的位置走過去,偷聽唐澤言和封霆川的對話。
“封三爺,喬西她的確是進了警局。”唐澤言波瀾不驚的聲音彙報著,“聽說,她涉嫌了一個女人的失蹤案。現在警方那邊正在懷疑,喬西已經把這個人給殺了。”
“殺了?”封霆川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下了定論,“她還沒這個膽量。”
門外,唐澤言有些詫異地看了封霆川一眼:“是。不過,警方那邊還說,現在這個案子的證據不足,嫌疑人也不足。他們需要一個證人,來證明喬西的清白。如果沒有證人,喬西就要一直被關在那裡接受調查了。”
“是麼?”封霆川冷嗤一聲,罵了喬西一句,“蠢貨。”
唐澤言問:“封三爺,咱們該怎麼辦?”
封霆川沉聲:“去警局那邊看看。”
“好的,封三爺。”
唐澤言對封霆川的意見並不意外,答應一聲。
房門裡側,安靜柔聽見封霆川的話,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想不到,封霆川居然要為喬西出頭作證。
不,不行,她絕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靜柔咬了咬牙,回到輪椅上,一腳蹬著地面,整個人帶著輪椅,直直翻倒在地!
稀里嘩啦一陣巨響,隨之而來的,還有安靜柔的痛呼:“哎喲——”
“安靜柔?”
封霆川俊挺的眉頭打了個結,轉身大步走進房間。
安靜柔趴在地上,眉宇間浮現痛楚。
看見封霆川進來,她驚呼一聲,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霆川你別進來!不,不要看我現在的樣子!”
“你說的是什麼蠢話?”
封霆川眉頭打了個死結,走進來將安靜柔扶起。
安靜柔哭得一抽一抽的。加上她刻意控制了呼吸,整張小臉很快憋得通紅,像個無尾熊一樣抱著封霆川不放。
封霆川安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她抱著,沒動也沒說話。
就這樣等了一會,安靜柔擦擦眼淚,抽抽噎噎地開了口:“霆川,我真的很沒用,是不是?”
封霆川擰眉:“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霆川,我真的好沒用啊。”安靜柔咬住嘴唇柔弱低泣,“我本來是想去拿蛋糕給爸爸媽媽的,誰知道剛一回頭就摔倒了……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是沒用又是什麼?”
封霆川眉心的褶皺深了些:“別胡思亂想,你不是沒用的人。”
“真、真的嗎?”安靜柔輕聲,懦懦地看著封霆川,“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沒有被西西害成這個樣子,那該有多好。我們可以一起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就不必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