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喬西還是頭一回知道。她皺了皺眉，問：“這個場子，是不讓公主和客人發生過線關係的嗎？”
“對，不讓。”大米點頭，有點奇怪地看著她，“凡是正規的場子，都會嚴令禁止這種事情發生，你難道不知道嗎？——不過，如果公主和客人發展出了什麼感情，到場外去做男女朋友，場子是不管的。”
“我明白了。”喬西點點頭。陳姐剛才居然沒提點她這件事，包廂裡也沒有人提醒過她這一點。看來，她是被人捕捉痕跡地坑了一把。
忽然，喬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好險沒趴下去。
大米感覺肩膀上的負擔猛地一沉，趕緊問喬西：“你是不是很暈？”
喬西誠實地嗯了一聲。還要點頭，卻被大米趕緊給攔住了：“行了，別點頭了。我兜裡有糖，你拿一塊吃了吧。”
“謝謝。”
喬西道了聲謝，吃下了那顆糖。
一顆糖下肚，血糖緩慢升上來。
喬西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她臉色複雜地看向大米，有些欲言又止：“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啊？”大米聽得一愣，“我什麼時候對你好了？”
“你幫了我。”喬西皺眉，“你之前還替我說話來著。我覺得，你對我很好很好。”
“這就叫好了？”大米失笑地擺了擺手，“我只是隨手幫了你一點小忙而已，當不起你的誇獎。我要是真對你好，上次你被唐哥他們欺負，我就該維護你的。”
“……”喬西聽得沉默。她抿著嘴唇發了一會兒的呆，輕聲，“我還是覺得，你對我很好。你是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我的好朋友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大米聽得一愣。
回過神，她的臉色不由複雜起來。
即使一個路人，路過剛才那個樣子的喬西，也不會無動於衷。她也只是做了，一個普通人會做的事情。
可是，喬西卻對這樣的事情，如此的感激涕零。
這些年她過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即使真的像陳姐他們說的那樣，喬西將一個女孩子撞到了高位截癱的地步。這幾年的監獄蹲下來，她也將法律上要盡的義務，全都還清了。現在的一切，對喬西來說，都太重、也太不堪負荷了……
“你別想了。”大米試探著拍拍喬西的肩膀，動作有點僵硬，“聽說現在，封三爺看你很不順眼。等過一陣子他沒有那麼討厭你，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喬西苦笑：“但願吧。”
只是不知道，封霆川到底會不會放過她。
她對封霆川的信心，已經越來越弱，接近完全消失了。
現在維持著她活下去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想要報仇，就必須要先活下去。所以她現在不能退縮也不能放棄，必須要用最頑強的志氣，把最艱難的階段撐下去才行！
喬西說完，兩個人再次沉默下來。
大米幫著喬西挑乾淨了臉上所有的玻璃碴子，草草包紮一下，也就到了夜場的下班時間。
喬西換了自己的衣服，撐著一身疲憊和疼痛，回到貧民窟。
貧民窟的房子裡，石川早就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