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又成我的錯了?我實話實說也有毛病嘍?這不欺負老實人嗎?”任源哭喪著臉,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好好好,你們都是善人,你們說得對,我在撒謊好吧?明明是他先問我的,我就多餘解釋。”
“誰也沒要你解釋!”魚謙狠狠的白了任源一眼,回(shēn柔聲說道“你不要擔心,(qíng況有些複雜但是沒有什麼實質(xìng的危險。你看你現在不好好的嗎?心臟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就像他說的現在有心種代替,問題最終都會解決的。”
“魚叔,什麼是心種啊?”秋鯉沫可憐巴巴的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心臟的別稱,它和心臟沒有…”
“這你可問到關鍵問題了。”任源笑吟吟的舉著平板電腦說道“你看,這是昨天的手術錄影。”
隨著他這一聲喊,姜梓文和
秋鯉沫循聲看去,頓時七個毛骨悚然,不可言狀的詭異(ròu塊,趴伏在內臟上的錄影映入了二者的眼簾。密佈細小眼球的(ròu塊一邊蠕動著,一邊拉扯著少年的腑臟,好像繁衍在血(ròu大地上,六隻令人作嘔的怪物。
“你看這個,這個屎黃色的,就是你現在的心臟啦。”任源還細心的用手指點著“你看跳的多有力呀。”
伴隨著姜梓文突如其來的高亢尖叫聲,秋鯉沫傻傻一笑,“噗”的一聲倒在(chuáng上嚇暈了過去…
之後任源連聲告饒著,被姜梓文拿著墊子一頓亂錘打出了自己的房間,滿臉無奈的魚謙也隨後跟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嚇唬他,他還是個孩子。”魚謙看著仰躺在二樓露天陽臺椅子上的任源,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沒有嚇唬他。”任源收斂了浮誇的態度,面色平靜“我只是說出了事實。”
“你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有意義嗎?”魚謙反問道“這不是平添麻煩嗎?”
“就因為不希望惹麻煩,所以就欺騙他嗎?”任源輕聲說道“那是他的(shēn體,他有權利知道在自己的(shēn上,發生了什麼事(qíng。從帶他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會有很多麻煩,現在你又嫌麻煩?”
“你告不告訴他,結果沒什麼區別不是嗎?現在你把他嚇成這樣,你滿意了?”魚謙氣憤的說道“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只是認為,一生中能夠交給自己把握的事(qíng太少了,至少一個人應該知道自己會因為什麼原因而死亡。”任源看著憤怒的魚謙,淡淡的說道“我們糊里糊塗的來到這個世界,再糊里糊塗的走,不是太可憐了嗎?想要欺騙他是很容易的,這確實滿足了你們的同(qíng心。然後呢?這並不能改變他體內的真相。”
“說一個謊言,要用一萬個謊言去圓。當你們為他編制的童話城堡轟然倒塌的那一刻,你知道他將面臨怎樣的絕望嗎?”任源語氣沉重地說道“我漫漫無盡的一生,都不過起於一個言不由衷的謊言。而我,為此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沉重代價…”
“你放(pì,那特馬和這個是一碼事嗎?就算是要說實話,就該像你那樣嚇唬他?!”
“嘛嘛,放輕鬆些。”任源無賴的說道“我說都說了,你現在罵我有什麼用呢?”
“…”面對這樣的任源,魚謙終是落得個無語的結局。壓下了破口大罵的衝動,魚謙耐著(xìng子問道“那現在,他怎麼處理?”
“你說秋鯉沫?“
“嗯。”
“對於降臨派來說,他已經沒有價值了,我估計不會再有安全問題了吧。”
“你不把他交給部裡?”
“交給研究院解剖做標本嗎?況且我就是s市對災部的最高負責人呀。他自己說想怎麼樣了嗎?”
“他說想回我家住…”
“那就回你家吧。”
“我知道這樣…”魚謙一愣“你說什麼?”
“那就回你家住吧,我叫部裡把你家重新修好。”任源無所謂的說道“孩子就這點念想,就滿足他唄,讓織繼續給他當保姆吧。這個不是我們之前答應他的嗎?”
“這…”魚謙一時反應不過來任源到底什麼意思
“不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了。”任源表(qíng一肅,認真說道
“我有正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