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笑道:“你那是沒見過李家二哥,和李家二哥相比,李家大哥真得好出去十八條街。”
冬兒被十八條街給逗樂了,逗弄季卿:“既然你的李家大哥比李家二哥好出去十八條街,那你又比你的李家大哥好出去幾條街呀?”
“這個嘛?”季卿故意裝作認真思考狀,然後盯著冬兒的眼睛認真回答:“我比他好出去了一個你呀。”
冬兒一聽,立馬“生氣”了:“好你個楊季卿,竟然拿我去置換大街,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滿大街找牙。”說著便去打他,季卿就笑著趕緊逃跑。冬兒勒令小荷堵住他,小荷赤膽忠心,一副拼了命的樣子堵住季卿的去路,季卿只好束手就擒,乖乖等著捱打。
誰知冬兒上來只是象徵性地打了一下就收手了,季卿又驚又喜地問她:“不是說好了要打得我滿大街找牙嗎,怎麼就不打了,是不是捨不得自己家相公?”
冬兒哼了一聲,說道:“反正我再過幾天就要回家了,不住在你們家了,為了給你留個好印象,手下留情罷了。”
“叔父不是月底才回來嗎?這才月初啊。”楊季卿又震驚又失望。
“可是劉伯說我的腳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又不是沒有家,幹嘛要一直賴在你們家,我的腳好了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再說家裡還有宋嬸子和小蓮,我們孃兒四個好好收拾收拾家裡,等著我父親來家。”冬兒憧憬著父親進家門的樣子,眼睛裡閃閃亮亮的,彷彿都是星星。
楊季卿啞口無言,末了賭氣似的來了一句:“也好,你們走了我再去你們家住上一個多月,這叫作禮尚往來。”
冬兒和小荷對視而笑,都沒有擺他。
卻說松竹從楊府回來見過主子,稟告主子東西已經送到,李銘碩問他:“萬姑娘收到藥品可還高興?那信她看過了嗎?可有說些什麼?”
松竹這小廝十分機靈,眼見得萬姑娘聽到他家主子的姓名就不甚耐煩,又見自己家主子這番上心的樣子,心裡已十分明白,說道:“回大爺的話,萬姑娘收了藥,又看了信,直誇您老人家心細體貼,為人和善,還說她的傷已經結痂了,不需要大爺您如此掛念,您又是送藥又是寫信的,她著實是受寵若驚了。”
李銘碩聽了小廝一番話,也不辨真偽,全盤相信,他滿心歡喜,賞了松竹幾錢銀子,讓他下去。
松竹拿了賞銀,磨蹭著不肯離開。李銘碩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松竹吞吞吐吐道:“萬姑娘說昨天她的手絹借給大爺您用,您忘了還她,這手絹屬於貼身用品,男女之間不好隨便收授,萬姑娘強烈要求您把手絹還給她。”
“這個嘛嗯”李銘碩摁了摁袖中疊放著的冬兒的手帕,欺騙松竹說:“我我也記得我沒有還給她,可是我回到家找了又找,就是沒有找到,她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過來搜身。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過來搜身。”
松竹也曉得主子在騙他,只是不願意戳穿它,說道:“那我就去楊府回了萬姑娘,就說您已經給她弄丟了,還不了了。可好?”
李銘碩想了想,點了點頭,卻吩咐松竹去櫃上領些銀子,出去買一匹白絹第二日去楊府上還給萬姑娘,就說手絹找不到了,拿一匹白絹來頂替,絕對有誠意。
第二日,松竹抱著一匹嶄新的白絹去楊府回覆萬姑娘,冬兒聽說她的手娟被弄丟了,氣得眼前一黑,渾身直哆嗦,小荷聽松竹說丟掉的手絹拿一匹白絹來償還,便安慰臉色鐵青的冬兒:“小姐,想來那個李駙馬是真得弄丟手絹了,不然這麼賠本的事情誰肯做,姑娘把心放寬一點兒,找不著就找不著吧,不要為了一方手卷生氣。”
冬兒指著那匹白絹對松竹說道:“好吧,那手絹丟了就丟了吧,我不為難你們,但是這匹白絹實在是太過貴重了,不值當得拿他來頂替一方舊手帕,你且拿回去吧。”
松竹又訴苦道:“姑娘,我家大爺說了,他的命絕對值得上這一匹白絹,如果姑娘不收的話,我家大爺就讓我送到楊家老夫人那裡去,給全府的人做手帕用。”
冬兒的頭還在眩暈,聽松竹這麼說,冷笑道:“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家主子除了狂飲濫醉,居然耍賴的功夫也如此之強,好了,白絹我先收下,倘若你家主子找到了我的手絹,我再拿這批白絹贖回來可好?”
松竹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想:“姑娘,他故意昧下了你的手絹,恐怕這輩子你是見不到你的手絹了。”
松竹再次回到家中,主子問他萬姑娘拿不到手絹卻得到一匹白絹,本人可還高興,松竹還是欺哄他:“高興,萬姑娘可高興了,說這一匹白絹都做成手絹的話夠她用一輩子了。”
李銘碩幻想著萬姑娘一輩子都帶著用他送的白絹做成的手絹,一輩子都保有和他牽在一起的緣分,心裡美得又開始發呆,低著頭,傻乎乎地笑著。
李墨戈見自己家主子又在那裡下神,試探著問道:“爺,你這是在竊喜麼?”
“切洗?”李銘碩愣了愣,旋即明白了,笑罵道:“狗奴才,我說我這幾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原來都讀到你這猴孫的肚子裡去了,我警告你,以後說話少用這麼偏僻的詞兒,大爺我反應不過來。 ”
李墨戈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也警告爺幾句,別人家的媳婦,你少惦記幾回吧,那東西兒越惦記越香,光天化日的,一天您就竊喜兩回了,我給你數著呢。”
李銘碩冷笑一聲, 不屑地嘟噥道:“別人家的媳婦,她還沒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