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落款也作款識,通常就是某年某月某人書於某地,它是識別畫作者最好的參照物,”
由於江海一會要去開個碰頭會,所以江山這會在幫大哥抱佛腳。
“一般來說只要是知名畫家的畫,不但會有落款印章,還會有題跋。所謂提跋,就是留言,畫前為題、畫末為跋,”
江海同志不懂就問:“為什麼這幅畫什麼也沒有?”
“北宋的作品多是窮款,”江山繼續道:“別說題跋,就連作者的題款都沒有。
但北宋的大文豪就不同了,像蘇東坡這一檔次的不但會題款,還會題一首詩跋。
這也叫畫之不足,文來補之。”
辦公室裡一片安靜,只聽見江山一人的聲音。
一個個聞所未聞的知識直入腦海。
原本從沒在意過的東西,這會卻聽得津津有味!
“但大多數的文人墨客則不同,他們為了不影響畫作的整體美觀,要麼點墨不留,要麼把名字藏於畫中。”江山繼續道:
“南宋有位名叫李唐的畫家,他有幅畫叫《萬壑松風圖》。
畫中山峰高聳、百丈瀑布飛流,卻和《雪竹圖》一樣沒有任何落款。
之後,還是宮裡的一位修復工匠,在一座山峰處發現了一列字:皇宋宣和甲辰春河李唐筆。”
江海默唸了一下:“皇宋宣和甲辰春河李唐筆。”
“海峽對岸的故宮博物館裡,有一幅名叫《溪山行旅圖》的畫,同樣也是無款可識。
1958年,那邊的副院長透過仔細辨認,在畫中的一枝樹幹上發現了‘范寬’兩字。
從而確定這幅畫是北宋大畫家范寬所畫,一下子年代作者都有了。”
李谷壹睜著一雙大眼,靜靜聽著:“真好玩,這樣的畫在咱們這能見到嗎?”
江山搖搖頭:“目前還沒出現。”
“唉!”
“不過有幅姊妹畫,”江山想到了一個:
“對岸的博物館裡,還有一幅畫叫《雙喜圖》,原本也是個無名氏。
直到62年時,才被一位專家在一枝幹上發現了一段字:嘉祐辛丑年崔白筆。
這個發現可了不得了。”
李谷壹:“為什麼?”
“崔白可不是一般的大家,他深得宋仁宗賞識,沒有御旨任何人都不能要求崔白作畫。
這一發現立刻令咱們的故博也跟著高興,因為《雙喜圖》本是一對。
另外一幅就收於燕京,名叫《寒雀圖》。
遺憾的是,咱們這的《寒雀圖》還沒有找出作者把名字藏哪了。”
李谷壹一聽,趕緊拉上谷建芬:“改天咱倆去瞧瞧這幅畫。”
“好,”谷建芬正有此意:“到時候別忘了把放大鏡帶上。”
兩人商量的很認真,看來還真當回事了。
“咱們再看這幅《雪竹圖》,”
江山看著江海,點了點桌上的照片:“它雖然無款可識卻寶貝異常,知道寶在哪嗎?”
江海看著江山落指的地方:“寶在哪裡?”
“寶貴在工藝上,我國的水墨重意不重形,”江山解釋:
“而這幅《雪竹圖》卻偏不,它不但重形,還畫得格外寫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