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爵士笑笑。
“讓我們記住過去,然後勇敢的去迎來未來。諸位,讓我們暫時的緬懷過去,然後為未來舉杯,致敬未來。”
老紳士輕輕舉了舉手中的香檳杯。
過去的歷史像是墓碑。
這一下。
即使那些不太瞭解內情的人,或者一開始時,以為伊蓮娜小姐和布朗爵士兩者間是此前設計好的唱和的人,也目光古怪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場合,做出這樣的回答。
這已經不是亂搭話的問題了。
這相當於馬丁·路德·金在臺上問:“我們何時能滿足?”
底下有人回答:“滿足啦!滿足啦!黑人白人好兄弟一家親,Make&nerica Great Again!”
這已經從尷尬升級到了搞事情的地步了。
這真是欺負人家伊蓮娜小姐腿腳不方便,不會跳起來,追過來打你?
場內有些人皺起了眉頭。
有些人卻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怎麼說呢?
這是一個內在含義稍微顯得尖銳的回答,但是……布朗爵士的話依然也算得上是一個體面的回答。
算是某種“希臘蘇格拉底式街頭辯論”的傳統。
歐洲的精英階級們,是很喜歡這種搞這種言語上的機鋒的,從他們的學生時代,就有這樣的培訓。
英式公學裡,最牛逼的學生也許是打網球打的牛逼的,划船划船的牛逼的。
而在歐洲大陸,如果誰能在辯論隊裡大出風頭,那麼往往就會在學校裡大受歡迎,起碼,會被學生們認為是校園裡最聰明的那個。
要是布朗爵士剛剛衝上去,抽冷子給伊蓮娜小姐一劑兇猛的左勾拳。
那他就別想完整的走出去。
管家那裡搞不好端著獵槍就衝出來了。
就算布朗爵士本人沒事,他也會喜提交際圈中社會性死亡。
但如果他是這樣溫文而雅的笑著,給她一劑言語上的“左勾拳”。
那麼他的行為依然是體面的。
大家只會報以奇怪的微笑。
安娜臉上也帶著微笑。
“藝術品絕非是對那些在任何給予的時間裡顯現的個別存在物的再現,相反它是對物的一般本質的再現。思考的意義在於放棄以前的所思,把真正應該記錄的事情記錄下來,從喧囂不已的現實中,喚出幻境和夢。”
她輕輕的鼓了鼓掌。
“說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