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靖月的身子休養了近半個月才好起來,之間齊休離日日來探望,都快將費府的門給踏破了,送來的補品藥物也都快堆成小山了,他的關心愛護,讓費靖月著實感動,但是也將費墨陽嚇得半死,每每看見費墨陽,他總是橫眉冷對,費墨陽不敢造次,只得陪著笑臉,臉都快笑爛了,所幸的是,除了對他態度惡劣,倒也沒有做什麼其他的,直到費靖月好了,他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也去碧落院看過幾次,費靖月對他都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他也不好自討沒趣,畢竟那日他的確做得有些過了,只差人送了好些上好的補品過去,以示補償。
付輕柔直到費靖月快好了才知道這件事,還是梁凌雪不小心說漏了嘴,她心裡又是焦急,又是擔憂,趕忙讓秦姨娘推著她去了碧落院,費靖月也多次相勸安慰,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心來,日日親自看著費靖月喝藥,直到她好起來才放心下來。
轉眼便到了五月,還有半月宮裡的選秀便開始了,費靖若這些日子一直忙於準備,倒也安分。
舒姨娘失了寵愛,雖然身子已經見好,但是她的冰荷院卻再無人問津,日日餿飯冷食,除了對著天空發呆,她也做不了其他的。
但是她在府上的境遇卻一直被張氏死死壓了下來,沒有透露出來,費靖若雖想營救,但是也有心無力,去探望了幾次,都被舒姨娘勸了下來,讓她一切以大局為重,只要選上了妃,這府上自然沒有人敢再為難她舒姨娘,到那時就算要東山再起,也不是難事。
宛月。
費靖月望著窗外的魚樵河,當日付輕柔便是在這裡被舒姨娘的人推下河的,也是因為這河水刺骨,才導致毒血淤積,廢了雙腿,這個仇,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的。
“小姐,梅總管來了。”碧渝打斷了她的思緒。
“讓他進來吧。”費靖月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這宛月的糕點做得越來越好了,甚合她胃口。
“小姐!”一箇中年男子推門進來,直接跪了下來。
跪著的自然是梅總管。
梅總管如今算是二度春風,雖然斷了和秦姨娘的情愫,但是費靖月對他卻一直厚待,不僅給了不少銀子讓他購置了大院,還給他說了兩個美妾,如今他的日子算是好過的不得了了。
這一切都是費靖月給的,所以他對費靖月算是死心塌地,毫無怨言。
“冰荷院那邊什麼光景?”費靖月讓他起身回話。
他恭敬的垂著腰回道:“除了一個貼身丫頭,再無其他人伺候,每日的餐飯也都是殘羹剩水,這已經入夏了,但是派人送去的還是冬被,也沒有夏日的衣衫,一切都是最壞的待遇。”
這也算是種折磨了,起碼在身體上算是,但是費靖月還覺得不夠,她穿越來不過一年光景,且不說小靖月便是被費靖若兄妹毒死的,就這短短一年時間,這舒氏玩弄的手段就數都數不過來。
府上宴席迷昏費靖月,想毀了她的清白,給付輕柔下毒,推付輕柔入水,費靖若給寒薇出毒點子,想讓費靖月身敗名裂,指使碧軟想要毀掉費靖樵的親事,種種樁樁都是不可饒恕,費靖月不想再繼續往下耗下去,只待將這顆毒刺拔出,不然讓她死灰復燃,便是更大的禍害。
“幻粉還有多少?”費靖月問道。
“之前一直按照小姐的吩咐,將這幻粉放入舒氏的香粉之中,但是近來卻沒有再放,一來是她落魄,不能使用這些好東西,二來,她如今這光景,也沒有用那香粉的心思。”
說完,梅總管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將剩餘的幻粉交給了費靖月。
“還有三兩。”費靖月接過來掂量了一下,說道。
梅總管心生佩服,的確還有三兩,他因為日日計算著,自然知道分量,但是費靖月只是拿手一掂量,便知道輕重,他哪裡知道,費靖月讀書的時候就日日掂量這藥劑的量,對於藥物的量能掂量得更準確。
“這餘下的三兩,你放在舒姨娘的碗裡,每日都放,若是不夠,去找碧溪拿便是,分成一個月來放便是,一月內,我要她伏株!”費靖月有些狠厲,眉眼裡是果斷的決絕,如今這舒姨娘,斷然不能有活命的機會了,對她下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想要殘害付輕柔,那就只能死。
梅總管點頭,接過那個布袋子藏入懷中,對費靖月行了個禮才離開,她們見面一直都在宛月,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若是出來太久,倒是會引人懷疑了。
梅總管走後,費靖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