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琴一把將薛蘊拉住,輕輕擺首道:“長冰,聽話,不要去說。”
“為何?”薛蘊不解道。
“回來就好了。”李月琴起身,欲朝房中行去。
坍娘忙將李月琴扶住,對薛蘊道:“長冰小娘子,你快些回去梳洗吧!”
“祖母……”薛蘊還要再言,卻見李月琴已經轉身,在坍孃的攙扶下返回房中。薛蘊呆呆望著關閉的房門,百思不得其解,祖母為何不讓她將病情告知父親?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月牙見坍娘扶著李月琴進了屋,遂提醒薛蘊道:“小娘子,咱們也回吧!”
薛蘊聽完,微微頷首,行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瞧了瞧李月琴那間緊閉的房門,隨後才攜著月牙、白馬返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薛蘊的小院雖然有近兩月未住,但這院中卻被婆子魯苒打理得乾乾淨淨。而院中那株桃樹虯枝粗丫上的花朵已經凋謝,吐出顆顆青色的果實來。
月牙一進院門就大聲喚道:“苒娘,苒娘,我們回來了!”
魯苒聽到月牙的呼喚,立即從廚房裡跑了出來,見到薛蘊安然無恙,當即高興的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上前扶住薛蘊。“小娘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讓你擔心了苒娘。”薛蘊含笑問道:“我和月牙走的時候你不在院中,你回來後一定著急壞了吧!”
魯苒年約四十五、六歲,雖然未穿綾羅,佩戴珠釵,但將那身麻布衣裳收拾得極其乾淨整潔。“那不是。老奴還以為小娘子被大娘子喚去責罰了,又不敢去問,只能偷偷到處尋找。待到第二日,老奴才從柴胡等人那裡得知,原來小娘子是去了海州的外祖父家。老奴這顆心啊,才算著了地。以後,小娘子若是要外出,告知老奴一聲,老奴還可以給小娘子幫扶幫扶。”
薛蘊含笑道:“知道啦,苒娘。”
“咦,這是誰家的馬兒?”魯苒驀然發現在薛蘊和月牙身後還跟著一匹生得極其俊美的高頭大白馬時,又驚又喜的問。
“這是小娘子半道上撿的。”月牙插言。
魯苒看到白馬,十分喜歡,便走上前要去撫摸白馬。
月牙在旁忙提醒道:“苒娘,休要碰它,小心它踢你。”
“啊?要踢人?”魯苒趕緊止步,望著高大的白馬,吃驚問。
“對啊,除了小娘子外,沒人能夠靠近它。”月牙在旁繼續道。
魯苒見白馬眸中閃現著不善光芒,忙朝後退了幾步,回到薛蘊身側,道:“小娘子,這馬兒為何不上轡鞍,倘若傷了人怎麼辦?”
薛蘊含笑道:“今後就將它關在這小院,或者讓它到後山去遊蕩吧!我這小院離主宅頗遠,又沒什麼人來此,不必擔憂。況且,小白不喜歡上轡鞍。”
“小白?它叫小白?”魯苒聽了薛蘊為白馬所取之名,當即笑起來。“小娘子,你這馬名取得太隨意了吧!老奴覺得一點都配不上這匹白馬。”
還是這婆子會說話。白馬在旁聽了魯苒為它那個破馬名鳴不平,當即仰頭微微輕嘶一聲,表示同意魯苒的看法,隨後討好的搖著馬尾朝魯苒靠近了幾步。
魯苒不知白馬為何要靠近自己,以為是自己所言激怒了白馬,慌忙朝薛蘊身後躲了躲。
薛蘊將魯苒拉出來,道:“苒娘,你不要怕,小白在跟你套近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