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光珏在懷裡摸摸索索,掏出了一張紙條,媚笑道:“趙劍宗,你的劍法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請教到此為止,今後有時間再切磋。這個紙條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我剛才藏了起來,現在可以雙手奉上,閣下不需要服用那丸藥,只需要答應幫我們做一件事情即可。”
趙尉松臉色蒼白,後背的刀傷極重,強撐著不倒只是因為強敵在前,一旦倒下難免成為肉泥,聽他提起了條件,哼了一聲,道:“我已是半個廢人,能幫你做什麼事?”
遊光珏衝一個黑影擠了一下眼睛,黑影遲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扔給了趙尉松。
遊光珏道:“這是蠱門秘製的創傷藥,極其有效,敷上立刻止血,一夜就會好了大半,再過一日就能痊癒,除了被砍死之人,無論傷多重,此藥都有神效。”
趙尉松任那瓶藥滾落在地,並不伸手去接,他死死握著血積刀柄的劍,全神貫注在對面敵人身上,不敢絲毫鬆懈,雙臂緊繃幾乎裂開衣袖。
遊光珏將紙條扔給了趙尉松,道:“我的誠意天地可鑑,趙劍宗儘管放心,我絕不是那種暗地下手的小人,紙條都給你了,足表誠意了吧?”
趙尉松目不斜視,流血甚多,但眼神依舊炯炯如炬。
“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小事,就是一開始說的,在修仙大會上助我神足教一臂之力,讓我們穩穩地坐上南境盟主的寶座。”遊光珏道,“那我們就撤了,這兩人作為人質由我們帶走,等到修仙大會看過趙劍宗的表現後,我們自會放人。”
趙尉松默然不語,任他們拖著兩人離去,畢竟自己身負重傷,動一下都可能立刻倒地昏迷,哪裡還有力氣救這二人,想來神足教也是江湖大宗門,不會做言而無信的事情,自己在修仙大會上站在他們一邊,自然就會放人,至少目前不會有生命之憂。
人全部走光了,連屍體都已經拖走,大街上空蕩蕩地,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趙尉松強支撐著撿起那丸藥,放在鼻子下輕輕嗅了一下,味道辛烈,直灌鼻腔,裡面是粉末狀的白色藥粉。
趙尉松倒出一個指甲蓋的粉末,敷在小腿的傷口處,手中劍隨時準備,萬一是毒藥立刻割下那塊肉,只覺傷口處一陣鑽心之痛,隨後粉末被血液溶解,反而沒什麼感覺了,傷口的血果然很快止住。
橫下心來,身上已經失血過多,任由傷口繼續流血,一樣是死,既然他們還需要自己幫忙肯定不會害自己,這藥是毒藥的可能性並不大,趙尉松拿起藥瓶,將粉末全倒在後背和肩上的重傷之處,一陣劇痛之後,各個傷口開始凝血。
趙尉松身體稍稍恢復,不至於馬上暈倒,撿起地上那張紙條,只見上面用黑炭條寫著幾行字,酷似刑訊逼出的供詞:“所為何來?傳遞口信。
什麼口信?與趙尉松接頭,密謀大事。
什麼大事?要他殺一人。
所殺何人?靖南知縣王三城。
為何殺他?此人將誤我等大事。
誰人指派你來的?洪景瑤。
她是誰,所在何處?惜命侯府二小姐,身在西涼。
可有接頭暗語?呼兒將出換美酒,不破樓蘭終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