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深處封閉又煩悶,漆黑的一片連一點光亮都沒有,令人看起來感到無邊的壓抑,又行了不知多久,但見零星幾點火光跳躍,隨著行的深入那些火光逐漸變成了火龍,翻轉跳躍直衝而上,他們彷彿餓了許久的野獸期待這鮮活的食物,要一口將小次郎吞個乾淨。
火龍正中有一條腐朽的、巨大的柱子,柱子之巨仿如擎天之柱,其上滿是鏽跡,碩大的鏽塊偶爾從柱子之上剝離落在火焰之中濺起一團火光,與那翻騰的火龍相比又是那般的渺小。
在柱子之上盤旋著幾條真正的巨龍,這些巨龍的盤旋在柱子之上,尾巴末端化作鐵鏈匯聚在一起連線在悟空的身上。
小次郎看著驚人的一幕,言道:“大聖,這些都是來看守你的?要不要我幫幫你。”
他將長劍橫在胸前,逐漸運出神通,一股凌厲的劍氣將空間扭曲。
悟空連忙伸出了手攔在他的身前,搖了搖頭,看樣子十分無奈。
小次郎也覺自己行為不妥,當即面上一紅,將長劍收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
那幾條巨龍齊齊看向小次郎,眼神裡充滿了嫌棄。
其中一條巨龍操著蒼老的聲音言道:“小子不要太自負。”
悟空笑道:“老龍王說的是,他這人向來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他倒是也有自負的本錢,你可知他前世是誰?”
龍王道:“左右不過一個被貶的神仙,就算他前世是何等大能,技能還能翻起什麼風浪,就算能掀起滔天巨浪,對我龍族而言又有什麼樣的海浪沒有見過。”
對於龍族來說,老龍王確有幾分叫板的本錢,畢竟他們是這片海洋真正的主人,在天庭之中縱然他們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但真要動起手來,龍族的實力並不比天庭弱小,畢竟龍族之中還有應龍這種荒古大能的存在。
悟空道:“是啊,老龍王確實有狂傲的資本,你帶同族兄弟在這裡守著我也只是不想跟天庭鬧得太僵罷了。俺老孫當初也是鑽了空子才鬧一鬧你,不過這人的前世可與我不同,想當初聖人之下幾無敵手,合四位大佛之力才將他勉強封印,我這般說來你可知此人前世是誰?”
龍王面上閃過一絲凝重,他極少這樣,連當初悟空奪走‘如意金箍棒’的時候都沒有過這般神情,很顯然他已經猜到了小次郎的前世。
他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小次郎幾眼,言道:“這人莫不會真如你所言,是魔羅老祖,波旬吧。”
悟空仰頭一笑,游到龍王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鼻子。
“老兄啊,俺老孫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除了菩提祖師和如來老兒觀世音菩薩少數幾個之外,俺老孫何時這般拘謹過。”
龍王心裡有了譜,神色立馬恭謙起來,再也沒有半分傲氣,恭聲道:“敖廣拜見魔祖。”
小次郎心裡發笑,他可沒想到老祖的面子這般有用,這龍王跟變臉使得,低眉順目的樣子就像一條哈巴狗。
小次郎回了一禮,言說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是他我是我,你不用這般恭謙。”
龍王暗暗哼了一聲,他可不是真的怕了波旬,只是這魔羅之祖的惡名在外,又十分喜歡捉弄人,讓你怒也怒不得、打也打不過,只得自己吃啞巴虧。而且龍王素來是個與世無爭的性格,能避則避能退就退,故而擺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
他轉頭問悟空,“你帶他來這裡幹什麼。”
悟空自耳中拿出那根繡花針,迎著汪洋海流晃了晃,變成了碗口粗細的棒子,將棒子一頭對準龍王的眼睛。
“老龍王,有件事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你別以為兩張六字金貼會對我怎麼樣,俺老孫的能耐,你是再清楚不過的吧。”
“大聖......小心、小心......”
龍王吃了一驚,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看著這根鐵棒,他怎可能迎頭而上,不論悟空說些什麼,只要他能做的定然去做。
悟空笑了笑,面上緩和不少卻依舊將金箍棒對準龍王的眼睛。“俺老孫也沒甚別的想法,就借你的龍珠一用。”
龍珠乃是龍族至寶,世世代代由龍王親自掌管,就算是應龍過來借用都得顧忌龍王的顏面,畢竟這龍珠關係著龍族的命脈,可以說龍珠存則龍族存,龍珠毀則龍族毀,如此至寶怎能輕易使用??
龍王皮笑肉不笑,眼睛盯著悟空,“大聖莫非是在說笑?關係全族命脈,就算你要了老身性命老身也不敢輕易將他借給你。”
悟空道:“龍珠是何物俺老孫自然是清楚的,俺老孫又沒說要將龍珠帶走,不過是借用龍珠一用。況且這龍珠除了你龍族現任族長,老龍王敖廣之外,天下間誰還能驅動的了?”
龍王略微放心,鬆了口氣,既然悟空沒有奪寶之心他也沒必要鬧得太僵,不過這龍珠畢竟不是凡俗寶物,龍王得問清楚他要用龍珠做什麼,以免給龍族惹下禍端。
悟空收起棒子,變做繡花針放在耳朵之中,上躥下跳了一會兒,指著小次郎道:“這裡似乎被如來佛祖給隔離開了,你這龍珠不是有跨越六界的神通嗎?你將他送回去便行了,想來也不難為你老龍王吧。”
敖廣思索了一陣,覺得並不划算,不論悟空和波旬的名頭有多響,他們兩個到底還是佛門中人,且兩個大神現在都落魄了,幾時能夠回到天上還未所知,這回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降到龍族身上。
反觀如來,他可是佛門實實在在的掌權之人,幫助波旬回去無疑在給佛門惹麻煩,到時候這現世報來了,龍族可能擔待不起。
龍王本有一些拒絕的意味,但看悟空那副表情,彷彿自己只要說出半句推脫的言語他的如意金箍棒下一刻就會將自己打的腦漿肆溢,琢磨了半天,終於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