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白雅老師的女兒?”趙可唯打量著白小玉問。
“你認識我的母親?”白小玉倒是覺得眼前這位快遞員有點眼熟,但具體怎麼眼熟她卻說不上來了。
“認識。”趙可唯也沒多提她和白雅的關係而是指了指去閣樓的樓梯“跟我來,今天你在這裡住一晚上沒問題。”
白小玉雖有些狐疑,但看在對方也是一個女生的份上還是跟著趙可唯一起上了閣樓。
趙可唯也許是知道有客人要來,所以提前把閣樓裡給清理了一番,但閣樓始終是閣樓,這裡被設計之初是被用來放雜物的地方。
地方狹小還不說,屋頂非常之低,屋頂上掛著一盞日光燈散發著暖色調的光芒,十平方米不到的空間裡只夠放一張床和一張椅子,整個閣樓充斥著一種擁擠,破舊,且寒酸的感覺。
白小玉這種住習慣了三百多米別墅的大小姐,現在突然屈尊住到這裡來難免不會感覺到委屈。
可白小玉很堅強,她並沒有抱怨這裡的居住條件差,甚至都沒露出什麼委屈的表情,只是很小心的問了一句趙可唯“這裡可以洗澡嗎?”
“可以,這裡是洗澡的地方。”趙可唯給白小玉指了一下自己用的衛生間,她走進了其中四下尋找了一下,發現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熱水器和花灑呢?”白小玉問。
“熱水器?”趙可唯聽見這個東西后突然笑了出來“抱歉白家的大小姐,這小地方沒那麼高階的玩意兒,你想洗澡先拿熱水壺燒水,然後裝那桶裡面用水杯洗。”
這也太接地氣了吧?秋遠記得自己小時候在老家就是這麼洗澡的,白小玉這種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似乎沒辦法接受這種洗澡方式,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今天跟著秋遠在外面玩了一下去,她全身上下都被冷汗給浸溼,衣服黏糊糊的粘在她的身上,讓她沒辦法忍受。
秋遠默默的瞅著她老老實實的用熱水器打水,然後水燒開之後全部都倒在了水桶裡面,乖巧得不像是之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孩。
可白小玉把衛生間的門獨自反鎖上後,秋遠才發現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
抽泣聲一點一點的從門後面傳出,她不是不想哭,只是不想在秋遠的面前哭罷了。
強烈的自尊心讓她忍到了現在,將最近一段時間積攢的委屈全部都發洩了出來。
白小玉還在很努力的剋制著自己抽泣的聲音,但沒什麼用,閣樓實在是太狹小了,小到了就連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說她的抽泣聲。
秋遠能理解這種委屈,這就像是軍訓時的合宿一樣,突然在家裡住得特別舒服,卻被拉到了軍訓基地那種破爛的集體宿舍接受訓練。
“她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可唯出於好奇問。
“恐怕是她母親為了拍新電影要把房子給賣掉…”秋遠先開了個頭趙可唯就懂了是什麼意思。
白雅最近的動態趙可唯也在關注,如果白雅在這種狀態要孤注一擲的拍新電影,趙可唯都覺得她只有破產這條路。
白小玉這些年來一直在聽自己母親的話,節約用錢,不給自己的母親添麻煩,為的就是不想自己僅有的這個家被賣掉。
“那你呢?你跟著她是為了什麼?”趙可唯將注意力轉到了秋遠的身上,她看秋遠的眼神很奇怪。
“我?硬要說的話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吧。”秋遠在說話間就準備下樓“我去給她買晚餐…”
現在是白小玉最無助的時候,也是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現在也許秋遠是唯一的一個能離得白小玉近一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