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還在心底默唸著有關費茲羅傑的事情,避免自己記性不好又給忘記了。
……
瑞肯市,梧桐街警察廳。
“姓名?”
“高烏迪魯·恩尤斯列。”
光線黯淡的審訊室內,兩位年輕警察的對面坐著一位頭髮蓬鬆,兩頰鬢髮、鬍鬚濃密的男人。
他正是今天這次遊行事件的領頭人,工人協會的副會長。
恩尤斯列與兩名警察中間隔著一張鐵桌,兩名警察,其中一個正在做記錄,圓肚鋼筆飛快在紙上書寫,並時不時抬頭瞟一眼恩尤斯列。
“組織這場遊行的目的?”
負責詢問的警察手裡握著一盞檯燈,底座有連結一根細長的橡膠直達這處房間的簷角,問出問題的同時,警察還微不可察地把燈光對準恩尤斯列。
刺眼的白光促使恩尤斯列本能眯起眼睛,他微微偏過頭,把視線挪到一邊,沒什麼生氣道:
“政府批准的遊行檔案裡有相關說明!”
“我知道。”警察注視著恩尤斯列,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他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要的是你親口說出來!”
“組織這場遊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恩尤斯列對上警察目光,他努力撐開受強光影響的眼皮,心底沒來由升起一股怒火,他強壓著沒有爆發,聲音低沉地回應道:
“為了工人階級的未來,為了麵包,為了一切在下街區渴望知識,渴望得到公平待遇的所有人!”
“這只是一場對現有工人處境的一次展示,讓王國的議院、內閣好好看看底層人民目前的處境!”
聽完,審訊的警察點點頭,他抬了抬眼,沒什麼情緒,眼神冰冷繼續道:
“所以你就在遊行隊伍裡安排刺殺行動,為了把事情鬧大,打算把這件事鬧到議院那裡?”
被鐐銬鎖住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裡,恩尤斯列肌肉緊繃,雙眼噴吐著怒火,他努力剋制著自己,儘量不受審訊警察話的影響。
平復心情,恩尤斯列認真嚴肅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警察,否認道:
“別把我沒想過的事情加進這次單純的遊行裡!”
“刺殺只會帶來衝突和流血,我沒你們想得那麼‘髒’!”
“好啊,那你能告訴我塔夫科亞督察是怎麼殉職的嗎?”氣極反笑,審訊警察撐起半個身子盯著恩尤斯列,在燈光的作用下在房間裡拉扯出一片黑影。
腦海裡浮現那位留著兩撇灰白小鬍子,輪廓剛毅的男人,恩尤斯列沉默了,他低下頭,彷彿又回到了過渡區,回到了槍響後無力的時候。
他向後縮了縮嘴角,聲音低沉,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