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玩具店時,謝涼把手伸進口袋裡,他隱晦地裝出從口袋掏出鑰匙的動作。
就在這時,還不等謝涼拿出鑰匙,圖之的胳膊霍然碰了碰謝涼,他攏了攏散亂的長髮,邊努了努嘴示意謝涼注意前方:
“有人,別走正門,我感覺到裡面有一個人是你們口中的覺醒者,至少有B級程度。”
“唔,果然,玩具店的特殊情況會引起相關部門的調查,這是必然的,這種老房子怎麼想都不可能抗住地震的吧。”圖之感到有些苦惱,他其實並不想引人注意。
謝涼往那邊偷瞄了兩眼,他也不敢多看,他怕圖之口中的覺醒者察覺到他觀察的目光。
“不走正門我們走哪?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別的門啊!”謝涼跟著圖之裝作路過這裡的普通無業遊民,往房屋高樓比較多的方向拐去。
圖之沒有偏過頭狀似平常地繼續直走道:
“有門,不過那塊地方也不算是‘門’,你可以當那是一處固定傳送點,就像你去源土那會差不多。”
圖之把它當做很平常的事,但謝涼卻傻眼了,他有點懵,“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傳送點?”
“因為你從來沒有提起過。”
圖之聳了聳肩膀,不做解釋地繼續往前走。
“……”謝涼一愣,不過他想到自己目前從記憶到身份以外都是被精心安排過,旋即便釋然了。
都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又談何來的瞭解二字。
謝涼默默跟上圖之,他忽然慶幸地在心底無聲默唸道:“好在我還有薛玄陪著我,對了,還有鴿吻,這兩個小傢伙還算是不錯的。”
很快,大概一兩分鐘之後,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
還沒真正靠近這裡,一股沖鼻的辛酸噁心臭味就順著空氣鑽進鼻腔,差點惹得謝涼一陣反胃。
他一眼就看見了裸露在小巷外邊垃圾箱的一點邊角,鏽跡斑斑的褐紅色鐵鏽沾上幾片發黑粘稠,不知道之前具體是什麼,但能看出些許紙張端倪的碎屑柔和物。
不出意外,周圍的建築同樣有變成廢墟,數量繁多且雜亂的碎石和頻繁運走建築殘骸的卡車成為了這裡最常見的風景。
謝涼眉頭微蹙,他有些不情願靠近那處小巷,因為它實在是太臭了,臭得甚至能讓人乾嘔。
再加上鋼筋混凝土的結構的房子倒塌砸壞了鐵垃圾箱,裡面堆了不知道多久的垃圾混著黃綠黑多種顏色的水淌出來。
謝涼抬起手錘了錘快要散架的脖子,試圖得到放鬆。
此刻的他即要時刻保持清醒,對抗疲倦,又要忍受垃圾箱無孔不入的臭味:
“圖之,你說的那塊傳送點不會是這裡吧?你是怎麼能忍住這股臭味佈置成功的,你就不怕傳送的位置歪一點到垃圾箱裡嗎?”
圖之也明顯地皺了皺細長好看的眉毛,他抬起右手捂住口鼻,聲音悶悶地發出來:
“我記得之前這裡沒有這個鐵垃圾箱,我佈置的時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雖然傳送點的位置還在裡面一點,不過這個距離也足夠我們使用了,大不了待會小心點傳回來就是。”
說話間,兩人又往小巷所處的位置走了幾步,刺激的惡臭味撲面而來,極其濃郁。
謝涼看著不遠處垃圾箱的裂口處不斷滴落的汙水,視線不敢移開辦分,他趕忙催促起圖之,“好,圖之,趕快啟動傳送點離開這個地方,我突然發現能回到玩具店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知道啦,知道啦!”
圖之順口答應著,他那被捂住的嘴唇輕啟,低沉拗口的音節從嘴縫中跳出,體內的能量隨之被觸動牽引,似乎順著吐出的音節詞語散發著無窮的魔力。
被廢墟掩埋住的小巷最深處,一堵倒塌的高牆下,原本普普通通的地面開始憑空勾勒出奇異精美的線條輪廓、特殊標識,彷彿有一隻無形的筆在地面書寫。
溫和但不刺眼的白色光芒順著勾畫的線條發散,只是兩三秒的時間,一道佈滿繁密但不混亂的精美傳送點便被啟用成功。
小巷外的圖之略有感觸,他停止低吟拗口難澀的音節詞語,握住身旁謝涼的胳膊說道:
“準備好!”
“三、二、一!”
“走!”
話音剛落,謝涼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們兩人就化作兩束粗壯的光線投入小巷深處,投入徐徐發散乳白色微光的傳送點內,像水滴進入水盆,不發出一點聲響絲滑地消失不見。
原地勾畫的傳送點也相應消失發散的白色微光,抹去精美線條和框住這一切的完美圓形,地面重新變回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