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閒聊,李沫儒卻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有些彆扭,有好幾次想去找徐鈺卿說兩句話,但是總覺得這種時候跑到哪兒去和徐鈺卿說話,顯得十分突兀。而
眾人有說有笑,彷彿透入大門的陽光都往他們那邊偏移,顯得自己這邊過於暗淡,躲在陰影裡的李沫儒不敢往上看,原本還想著可以和莫萱兒閒聊幾句,但是一想到莫鼎璟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壓迫感,又有些不敢與其對視,之前莫鼎璟給他帶來的震撼,現在尚未平息,他沒想到,莫鼎璟的武功,比老道士更加深不可測。
李沫儒發現,躲在陰影裡的不只有自己一個,徐鈺卿也是十分無聊,看著身邊的人在閒聊,但是自己沒有任何想要插話的意思。
可能是心有靈犀吧,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忍不住一笑,然而因為距離的問題,只能相互對望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一位帶著黑色面紗的女子走進了大廳,緊隨其後的便是之前在街面上見到的笑面佛還有身邊一個面無表情,神色冷淡的男人。
看男子的穿著,很顯然也是彌勒教的人,李沫儒想,這人應該就是彌勒教的教主千面佛韓珩了吧,不過是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韓珩面無表情,李沫儒總覺得他臉上好像有一層看不清的東西在掩蓋著他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顯得若有若無的感覺。
對於彌勒教,李沫儒感觸頗深,自己跟這個門派還有不少淵源呢。
李沫儒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帶著面紗,一身黑衣,看不出多大年紀,但是,李沫儒現在也看明白了,能進入前廳的,無不是各大門派掌有話語權的人,如此看來,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麻姑教的教主了。
據說麻姑教取自和合二仙的典故,寒山和拾得的故事。
說是寒山與拾得還有麻姑從小玩到大,親如兄妹,老人去世之後,又遇上瘟疫,家道中落,年長的寒山便擔起了一家之主的重擔,不在上學,一邊下田耕地,一邊幫屠夫殺豬賣肉,掙錢貼補家用。
麻姑母親去世之時,對寒山和拾得說道:“我恐命不久矣,我將麻姑交給你們倆,將來,你們其中一個與她成親,照顧她一輩子,我死後也算放心了。”
某日,寒山想起了麻姑母親臨終前的遺言,想早點給拾得還有麻姑辦親事,也算是了卻他為人兄長的一番心事。
拾得起初是不同意的,因為兄長未婚,自己又怎能先成家呢?但是在寒山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次日,寒山將此事與麻姑言明,麻姑聽完,淚流滿面,默不作聲,在寒山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最後,麻姑點頭答應了。
為了將二人婚事辦得體面些,寒山更加勞累,但是樂在其中,某日,寒山早起去給別人家殺豬,卻因為匆忙忘了帶刀,因而折返回家。
到家門口,卻聽見寒山和拾得談話,麻姑言明,拾得人品長相都優於寒山,而且年輕,不愁沒有好伴侶,請他成全自己和寒山。
拾得表示自己當初也不同意這門親事,早想叫二人成親,但是不知道麻姑心意,現在,既然知道麻姑心意,等天明便去與寒山說明。
門外的寒山聽完後,心中想到,拾得麻姑親事已然人盡皆知,如果自己與麻姑成親,外人不知,豈不是誤以為自己奪弟之妻?
念及此處,他回到房間,將自己掙得錢財全部裝入一個盒子放於麻姑門前,自己悄然離去。
後來,麻姑和拾得二人見到盒子內的銀錢之時才反應過來,拾得便去尋寒山,麻姑將盒中錢財讓拾得帶在身上作為盤纏。
話說寒山離去之後,不知走了多少時日,走到一寺院門前,一狠心便當了和尚。
幾年後,拾得尋到寒山,拾得勸說寒山回家與麻姑成親,但是寒山卻說自己是為了讓二人好好過日子才選擇的出家,讓拾得回去,與麻姑好生過日子,拾得見勸不動寒山,也選擇了出家當和尚。
寒山與拾得這種真摯的情感,感動了上天,因為寒山手裡拿著荷花,拾得捧著盒子,玉皇大帝決定加封他們為“荷盒二仙”。並傳告天下,凡是辦喜事的人家,都要掛“荷盒二仙”的畫像。
因為“荷盒”和“和合”是同音,後人就逐漸叫成了“和合二仙”。百姓家覺得辦喜事掛兩個光頭和尚與氛圍不太協調,之後改畫成兩個胖乎乎的十分可愛的小男孩。
而麻姑,在二人成仙之後,就一直等著二人歸來,無論誰上門提親都拒絕了,幾十年過後,麻姑變成了蒼蒼白髮,最後被王母點化,負責看守桃園。
世人都讚歎拾得寒山真摯的情感,可是,麻姑在他們的故事裡卻成為了不起眼的存在,明明是二人自以為是,耽誤了麻姑一生,說到底,二人都只不過是負心漢而已。
麻姑教就是基於如此背景成立,雖然不知麻姑教初代教主被何人情傷,但是從她創立麻姑教以後,便廣招門徒,誓要將這天下自以為是的負心漢斬殺殆盡。
李沫儒看著眼前的麻姑教教主,雖然還不清楚多大年齡,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太年輕,至少她也是鬱宛等人師傅,不會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