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熱氣在空氣中打轉,罈子中的酒也已經喝完,李沫儒感覺身體也稍微好了些,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水花聲響起,李沫儒起身後,體內的陣痛感也消失了很多,他伸展了一下雙臂,手臂上結實的肌肉讓老道人看到嘆了一聲,“年輕真好。”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老道人沒有騙他,那酒確實是珍藏的,他能那麼快站起來,是因為那個酒有調節內傷的作用。
他扶著老道人起身,擦乾換上衣服之後,兩人朝外面走去。
晚風一過,李沫儒沒有穿外衣,不禁一涼,打了個寒噤。他正想去裡屋拿衣服的時候,莫萱兒已經幫他拿出來了。
夜入三更,老道人道:“萱兒,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倆就留在這兒住了吧,我這兒還有一間空房。”
李沫儒正要婉拒的時候,莫萱兒就已經答應下來了,“好,那就打擾叔公了。”
老道人看李沫儒臉色有些不願意的感覺,他猜到個大概,笑道:“沫儒啊,在我這兒多住幾天吧,接下來的日子,我還可以幫你鍛鍊鍛鍊筋骨,你這孩子,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身子骨卻不太抗揍,讓我好好幫幫你。”
李沫儒聽到這話,尷尬一笑,他還是很享受這種和老道人交手的過程的,雖然會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收穫頗豐,而且自己鐵匠拳也在不知不覺中進步了很多。
“好,那就打擾了叔公了。”
“都叫叔公了,哪裡還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那我就先去睡了,房間萱兒知道在哪兒,你們就自己安排吧。”
李沫儒正想要叫住老道人的時候,老道人已經轉身離去了,他原以為,是他和老道人住一屋,然後莫萱兒自己住一屋,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己和莫萱兒睡一屋了。
莫萱兒拉著他道:“走吧,跟我來,我帶你去。”
李沫儒只好跟著莫萱兒朝著那個房間走去了。
到了房間,他已經做好睡地鋪的準備了,可是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就只剩下張床,床上也只有一套被褥。
李沫儒剛想出去找老道人詢問是否還有其他被褥的時候,莫萱兒叫住了他,“別想了,我叔公這兒常年都是他一個人,有這麼一床被褥想來都是給那些偶爾來的客人的,你還想要多的,怎麼可能。”
李沫儒嘆了口氣,“那這樣吧,我去找幾個凳子,萱兒,你先睡吧。”
莫萱兒道:“怎麼,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佔你便宜啊?”
“不,不是這樣的,是怕傳出去有損你的聲譽。”
莫萱兒問道:“我問你,你會對我圖謀不軌嗎?”
李沫儒擺擺手道:“萬萬不敢。”
“那你會說出去嗎?”
“當然不會啦。”
“那你還擔心什麼,今天咱倆就睡一張床。”
“這樣不太好,我還是去搬凳子吧。”
莫萱兒雙手叉腰,怒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扭扭捏捏的,我都說了不介意了,你還這麼扭捏幹嘛,難不成,你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
“那不就得了,趕緊過來,早點睡覺明天早點起,給我做早飯。”
說完莫萱兒就躺上床了,往裡面挪移出足夠距離之後,她拍了拍床,說道:“過來啊。”她的表情像極了小時候李沫儒母親叫他上床睡覺的樣子,他有些尷尬,但是又不好再說什麼。
李沫儒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躺了上去,上床之後,李沫儒雙手放在胸前,緊縮成一團,生怕不小心碰到莫萱兒。
月光下移,從窗戶中偷偷跑了些進來,側過身子,看著潔白的月光照在地面,深呼吸一口便睡去。
次日清晨,李沫儒早早便起來了,山間雲霧繚繞,清泉幽鳴,他走出房門,深呼吸一口之後就在院子裡開始練起了鐵匠拳。
昨日被對招吃了不少苦頭,一早醒來,渾身酥麻,身上大大小小的紫紅色傷痕,也好了很多,他先從站樁開始,腳踏實地地開始練武。
他靜靜吐納,不知什麼時候,老道人就出現在他身邊,拂塵端在胸前,盤腿而坐,也在練習著吐納。
片刻之後,二人幾乎同時站起來,李沫儒朝老道人微微鞠躬打個招呼之後便開始操練了起來,淡淡的晨光從樹林裡穿過,李沫儒拳勁剛猛,下盤穩健。
清風一來,飛身一拳轟出,老道人笑道:“走,我帶你去個寬敞地練去,再這樣練下去,我道觀怕是要被你拆了。”
李沫儒尷尬道:“這道觀不是您自己拆的嗎?”
老道人笑道:“反正是拆,哪裡還分是你是我,走吧,這破道觀我還想多住些日子呢,咱去後山練去。”
兩人走到後山之後,老道人繼續盤坐,他讓李沫儒繼續練他的不用管自己。
李沫儒還以為帶自己來這兒是要給自己喂招呢,原來真是怕自己練功破壞道觀,李沫儒搖搖頭,繼續開始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