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一個人在哪兒坐了很久,秋風涼人,紅雲子走了出來,倦懶著端著把小紫砂壺,輕輕飲一口,還細細品嚐其中的滋味。
他就這樣坐著,和凌依依說了很久的話,說著說著,不想說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墓碑還有淺淺的土堆,眼睛裡又是一片模糊。
紅雲子走了過來,道:“埋骨三分地,葬身土一抔。人生便是如此,世事無常,臭小子,要活著,就要好好活著啊,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人。”
李沫儒道:“前輩,在下明白。”
“能想通就好,走吧,去給我彈一曲逍遙遊。”
“好啊。”
李沫儒跟在紅雲子身後,石桌上已經擺放好一把梧桐古琴了,李沫儒緩步前去,走到石桌旁,秋風習習,冷日當空,淡淡的日光沒有絲毫暖意。
他學著莫先生的樣子,正襟危坐,手指輕撥,一聲琴音悠揚緩慢。
時不時落葉的葉子,隨風而舞,紅雲子坐在李沫儒旁邊,聽著聽著飲一口清茶,聽著聽著飲一口清茶。
“這便是逍遙遊嗎?乘風歸去九萬里,不渡層雲不起身。真是越聽越有當年師傅的曲韻呢。”
琴音已停,聽著紅雲子這話,李沫儒不禁問道:“道長此言何意,難不成,你師傅當年也奏過此曲?”
紅雲子笑道:“當年跟著師傅的時候,聽過他彈奏曲子,此曲雖有師傅曲韻,卻從沒有聽過師傅彈過這首曲子,想來是那個高人所創吧。”
“莫先生就是個教書匠,那裡是什麼高人?”
“洗盡鉛華呈素姿,大道至簡,此曲尤有鉛華盡褪之感,你可能一時還聽不出來,但是創作此曲的人,定是歷經過大起大路,最終歸於平靜所作,褪去塵世枷鎖,方得自由,方為逍遙。”
按照紅雲子所說,莫先生難不成是某個江湖名人,最後隱居?或者是那種達官貴人,歷經朝堂波折,最後趨於平靜。
按照張青山所說,龍辰父親是個大將軍,而且莫先生說過,他和龍辰父親有舊,如此看來,或許,當年莫先生也是個名動天下的大人物。
紅雲子道:“小子,既然閒來無事,不如你我聊聊吧,我看你武功還不錯,是那個師傅教的,何門何派?”
李沫儒將手從琴上撤回,長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氣。
“我師傅是個鐵匠,我一開始無門無派,後來在白馬寺,因為某種原因,我就替師開山,稱做逍遙派。”
“逍遙派,來自逍遙遊吧。”
李沫儒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我看你虎口有繭,是練劍的吧?”
“嗯,鐵匠拳和清風劍法。”
紅雲子不禁一笑,“鐵匠拳,還真是樸實無華的名字啊。”
李沫儒問道:“道長,你武功很高吧,畢竟是陳摶老祖的傳人。”
“我武功嘛,還將就能看吧,師傅八個弟子裡面,就火龍師兄悟性最強,武功最高,我們師兄弟雖然從來沒有完整聚在一起過,但是彼此之間還是見過面的,記得有一次,小師弟,一時興起,想找火龍師兄比試。”
李沫儒聽得略有了精神,“他們二人打起來,那場面一定很壯觀吧。”
紅雲子道:“那你想多了,真正的高手過招,勝負不會超過十招,只有像現在江湖上那些什麼屁都不動的黃毛小子,或者那些半吊子老頭才動不動打個幾十招甚至幾百招,我聽說更有甚者,能打幾天幾夜,簡直天方夜譚。”
“大道至簡,捨去那些花裡胡哨的招式,直取敵人性命,這才是武,記住,武是殺人技,不是表演的把戲。”
“那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