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虛止住了腳步,詫異的回過頭看向了不言。
“你竟然還還能夠站起來?”白虛很清楚自己下手的程度如何,可即便如此,不言還是站起了身來,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迴光返照麼,真是悲哀的自尊心啊。死神,被一隻虛斬殺,讓你如此執著麼?”
“不準靠近她!”不言用斬魄刀撐著自己的身體,艱難的說道。
“為了她做到這一步……你還真是畸形的死神啊。”聽到這裡,白虛不禁是笑出了聲來,“我還是第一次碰見你這樣的傢伙,死在我手裡的死神也不少了,竟然會有死神去保護一隻虛,你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他在說什麼?不言看著白虛不斷蠕動的嘴唇,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著他的模樣,也漸漸變得虛幻了起來,清晰可見的是他身後的不語。安靜的躺在那裡,前所未有的乖巧。
你這傢伙,我死了之後,就得看你的運氣了!咱們也算是相依為命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今天我一定會守護你到最後一刻的!不言心頭不斷的重複著這麼一個念頭,格外的堅定了起來。
砰!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不言的胸膛上,這一次他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且……沒能再爬起來了。
他的意識已經徹底的昏暗了下來,不言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眼前漸漸發黑,整個人彷彿是又陷入了自己的睡夢之中一樣,他看見了很多人……有清鸞,有烈,有八雲斷,有浦原,有不語,最終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是……新酒。
這世界的一切彷彿都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連風吹動沙粒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剩下不言和新酒兩個人站在這裡。
“總算是結束了,我這罪惡的一生。”不言苦笑了一下,想了很久應該用什麼樣的開場白和新酒說話。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和新酒說呢……可惜的是,他似乎並沒有興趣聽。呆呆的站在原地,新酒只是將自己的目光看著不言而已。
“你死了麼?不言。”
“額,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是沒死,能看見你麼?”不言無奈的聳聳肩,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疼痛,要不是死了,也說不過去了。“費盡心力的想要活下去,可最終的結果還是這樣……沒辦法,誰叫我沒有主角光環呢……”
“你死了麼?不言?”重複的問話,不言有些意外,但還是無奈的說道:“死了,你不是看見了麼?還要我再告訴你一遍麼?”
“你死了麼?不言?”
“喂!你這傢伙是有毛病麼?還是在這裡待久了,只會這麼一句話了?”
“你……死了麼?不言?”
不言沉默了,手腳忽然之間麻木了起來,眼眶也莫名的有些溼潤,低聲說道:“死了啊,新酒,我沒能活下去,對不起……我也不想死的,我想要保護好她的,可是我沒辦法,敵人太強了……我……沒能活下去……對不起。”
“你應該活下去的……不言,你的人生還有很長,不應該在這裡倒下的。”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啊,我這不是都看見你了麼,也不知道是下地獄了還是走馬燈,總之,就算我再不想死,這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啊……身體都被人打穿了,難道還能夠活下去麼……”
“不,你看看你的身體!”聽到這話,不言一愣,旋即詫異的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完好如初的模樣!可這裡並不是他的實際身體吧……他記得他明明已經被那隻白虛給洞穿了才對啊!
不言猛然之間睜開自己的雙眼,天空依舊是黑暗的,趁著月色,他能夠觸控到身下的沙粒格外的柔軟!周圍的威風也格外的冰寒……
不對!不言猛然之間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除去之前手上還未乾的血漬之外,他的身體竟然是沒有了一絲的損傷!這怎麼可能?是誰治好了他?這時候,不言的腦海之中響起了睡夢中無數次出現的新酒的聲音……
“本來想要你自己找到我的名字的。”
“斬——魄——刀?!”不言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斬魄刀的聲音!
“不言,我會為你承受一切的,現在去吧,不言,活下去,然後去追尋你想要的一切!”
此刻,步步逼近不語的白虛全然沒有料到,一柄雪亮的斬魄刀噗嗤一聲,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