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當,說句實在話,郎爺,這酒還真有名字,但是又真沒有名氣。”
“此話怎麼講?”
“您可能也知道,我們老曾家世世代代泉城居住,先祖也略有積蓄,而且一直也喜好這杯中之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我爺爺的爺爺那個時候家中就有自己的釀酒師傅。”
“自己的釀酒師傅?令祖還真是會享受之人。”
“泉城嘛,就是泉多,山多泉多水質清洌,加上家祖也好飲,所以就養了幾個專門給自己釀酒的手藝人。當然隨著時間的變遷,時代更迭,那些手藝人也一一離開,到了我爺爺這一輩也就只剩下一個人。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什麼主僕之分,倒像是兄弟家人。”
“嗯,然後呢?”聽的曾虎自曝家史,郎仁禮也樂得傾聽。
這些酒好像是我爹少年時候那家人送的,一共有二十壇,說是等到我爹結婚時候再用,酒倒也用了,但是最終還餘下三壇,這第一罈呢,是在我爹60大壽的時候,我們自己家人一起一起飲完。這是第二壇,還有一罈呢,是我送給郎爺的禮物,留給郎爺回去之後慢慢品嚐。
郎仁禮聽後一剎,心中暗自警覺,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即呵呵一笑,對著曾虎說道:“虎爺厚愛了,郎某擔當不起啊!”
“哎呀。郎叔,您怎麼能和我客氣呢,就當是做子侄的一點心意,咱們相處不是一直很好嘛!”曾虎笑呵呵著說道。
的確,郎仁禮在泉城立杆子挑旗的時候恰恰是曾家老爺子把控泉城的時候,一直以來,郎仁禮也不是很出格,曾家老爺子自然而然和他也是相安無事。
不光如此,當年曾家老爺子耍手腕將楊竹馬辦成鐵案之後,還曾經請泉城道上的人吃過飯,那個時候,剛剛準備在泉城展翼的曾虎做為晚輩還給郎仁禮敬了一個酒。
聽到曾虎暗示性極強的話語,郎仁禮當即呵呵一笑,對著他說道:“的確,既然如此,這酒我就提前收下了!”
曾虎聽後微微一笑,對著胡咬金喊道:“倒酒!”隨即端起碗來對著曾虎說道:“郎叔,侄兒我先乾為敬。”
說罷也不等郎仁禮客套,他自己仰頭一飲而盡。
那邊在郎仁禮喝完之後,胡咬金連忙又給兩個人添上酒。
觥籌交錯,吃著狗肉,連續三杯酒下肚,曾虎又端起了第四杯酒,對著郎仁禮說道:“郎叔,原本說三杯酒後這些跟著我多年的兄弟們也得敬酒,但是考慮到我還有一件事相求,所以侄兒還得敬你一杯。”
“哎呦,這可怎麼使得!”郎仁禮連忙舉杯回勸,異常的主動熱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
又一杯下肚之後,曾虎方才將杯子放下,雙手抱拳對著郎仁禮說道:“叔,泉城現在的局勢很微妙,還望您助我一臂之力。”
“啊?”郎仁禮故作驚詫。
“我也不瞞您說,現在,就你這一塊勢力,是我們爭奪最厲害的關鍵,如果說你幫著別人對付我,可能我也會贏,但是我肯定自己也元氣大傷,如果說您靜坐壁上觀,那麼勝利者毫無疑問是我,但是我肯定也有一定損失。當然,假如說你與我一起,那麼必將是拉枯催朽之勢!”說罷,曾虎的眼中煞光畢現。
這就如同一道選擇題,現在擺在郎仁禮面前,看他究竟如何來做。
桌子上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在大漠燒烤城之中,當鄒青梅和陳殺生以及蘇清淺與沈遊一行人出現的時候,龍笙兒帶著木之舟和水無形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三個人已然要上了一隻肥羊,在嗶嗶叭叭的木柴燃燒聲音中,架著的羊已經有一面被烤成了金黃色。
陳殺生沒有坐下,而是習慣性的站在不遠處,鄒青梅則主動伸過手去,異常熱情的握住龍笙兒的手說道:“哎呦,這妹子,真水靈。”
龍笙兒淡淡微笑著,不留痕跡的將手抽回,對著鄒青梅說道:“鄒當家的,羊馬上就烤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邊吃邊聊吧。”
沉默了一陣子之後,郎仁禮終於開口說道:“虎爺,這件事我若是參與其中,到底能有幾分把握?又有什麼好處?”
“或許今天晚上,才是泉城變局的開始……”
曾虎的話如同冷夜裡的一陣冰風,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