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飛被砍掉了雙手,受到了大道之傷,兩條手臂無法重新長出來。
“師父,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馬邪對左凌飛說到。
左凌飛卻搖了搖頭,道:“即使殺了孔書簡,又有什麼用呢?在這幾年,我想了很多,關於孔書簡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馬邪搖了搖頭,對於此事,他也不能拿定注意。
“天武宗不是孔書簡一人的天武宗,可也不是我左凌飛一人的。”左凌飛說到:“如果天武宗所有的人,都想回歸玄陽門,我又有什麼理由阻止呢?”
左凌飛想到的事情,馬邪也曾經想到過。
不過馬邪的想法很簡單,他是丹陽堂的弟子,是左凌飛的徒弟,是萬非凡的師弟。
只要他的師父、師兄想恢復天武宗,那麼他就責無旁貸。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只要為了天武宗好,即使向玄陽門投降,也是對的?”不經意間,馬邪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左凌飛沉默不語,這麼多年,他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擾著。
他看到了武越人的治下,天武宗窮兵黷武,雖然統一了北方,但是也埋下了禍根。
可是自從納入玄陽門以來,卻蒸蒸日上,在強大資源的支撐之下,弟子們的修為都有了巨大的飛躍,和當日的天武宗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這一切,不得不讓左凌飛進行思考。
到底哪一種方式,才是天武宗應該走的路。
馬邪的問題,左凌飛思考了許久才回答:“儘管如此,我依舊認為孔書簡是錯的!”
他的回答,讓馬邪大為振奮。
儘管他自己也難以明白這是為什麼,可是他就是覺得孔書簡的行為是錯的,即使他讓天武宗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左凌飛站了起來,身姿依舊挺拔。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自我懷疑之中。”左凌飛說到:“為什麼一心想要擺脫玄陽門控制的柳劍仙、武越人,不但沒有讓天武宗發展起來,反倒是投降的孔書簡成功了呢?這一切,難免讓我懷疑了我的信念。”
左凌飛的話,讓馬邪也深有同感。
“說實話, 師父,我也想到了這一層,若不是因為大師兄相求,恐怕我也不會有光復天武宗這種想法的……”
對於左凌飛,馬邪沒有絲毫的隱瞞。
左凌飛點了點頭:“你這樣的想法,太正常不過了。你對天武宗的感情本就不深,能這樣幫你大師兄,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你所想的,本就沒有錯,一個宗門的成敗興衰,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強求,天武宗與你的關係本就不大,我不怪你。”
“可是我畢竟受益於師父,還有慕師父,我相信您不願意看到天武宗變成天武閣。”馬邪道。
“是的。邪兒,你很聰明,可以想到天武宗併入玄陽門,不是孔書簡一人的事情,而是天武宗所有人都在想的事,這一點,你的萬師兄恐怕就想不到了。”想到自己那個痴狂的大徒弟,左凌飛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邪也笑了,自己的萬師兄可不理會什麼人心大勢,他只是想為左師兄和師父報仇!
左凌飛繼續說到:“一個宗門,最重要的是什麼呢?是地盤嗎?是功法嗎?是實力嗎?都不是,而是信念!是擁有信念的人!
“沒有了信念,就沒有了魂,即使發展的再壯大,也不會再是天武宗了。
“我們天武宗,就是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才離開玄陽門的。如果我們為了自己能夠安全的活下去,就依附於玄陽門,那麼我們何不於依附昊天宗。道宗呢?
“即使是凡人,也不乏有骨氣者,不肯趨炎附勢、投敵求榮,何況我們修行者?
“想到了這一層,我豁然開朗。天武宗可以沒有劍淵、可以沒有天武城,可以沒有武越人,甚至可以沒有我,可是不能沒有信念!
“現在的天武閣,早已經不是天武宗了。我對孔書簡已經沒有仇恨,我也不想奪回那個早已經沒有人心的天武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