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您不用擔心，如果我沒點把握，剛剛一進來，我就會跟您說的。”
對方正點點頭，程旭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探手把住老人的手腕。
把住老人的手腕，程旭並不是要號脈。
自從進來，看到老人的第一眼，神識之下，他的情況也清楚了。
到底年紀大了加上陳年舊柯，一旦發病便不可收拾。
上次就是引子，不過那次他沒有來，用回春丸壓制疏引，本來可以好上一兩年的。
車上方晴略提過一次，家裡幾個叔叔姑姑發生過爭執。這大概是一次新的引子，老人的病也越嚴重了。
這次，只用回春丸是不行了。
幸好，上次煉製的生血丸有帶在身上，生血丸加上回春丸，二者配合得當，效果會好上不少。
不過，老人身體器官機能衰退，需要先用靈氣修復潤養。
方正看程旭只閉著眼睛給老爺子把脈，快十分鐘了都沒有停下，自己的臉也越來越白，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汗珠。
難道，程旭也不行？
方正悄無聲息的在病房內轉了兩圈，忽然的感覺讓他一怔，猛地停下，呆呆盯著程旭。
這感覺？
這感覺怎麼那麼熟悉？
這是，天地之氣！
從程旭那裡散發出來的是天地之氣？
沒錯！
方正抖著腿，不受控制的要上前，反應過來，匆匆後退，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驚慌害怕神情。
公園那棵樹邊上能感覺到微弱的天地之氣，自己也是無意中覺察到的，所以女兒練習武術，從來不在武館，而是由自己親自帶領，去那公園。
可是，那裡能感覺到的天地之氣，好像是夏天的涼意，只有微弱的，輕輕的，難以捉摸。
這個時候，從程旭身邊散發出來的，根本就是冬天的寒風，無處不在，濃郁而又純粹。
他這個境界，大概只有古門中傳說的那種人才會達到吧？
程旭究竟是哪個師門出來的。
思緒亂雜雜，靈氣已經悄無聲息的消逝了。
被程旭用靈氣舒緩潤澤了一番，老人的臉似乎沒有那麼白了，皮肉似乎也鬆緩許多。
“有水嗎？”
程旭抬頭看向方正，發覺方正正愣愣盯著自己，神情複雜，程旭只好四顧，起身將另一處桌上的水杯拿過來。
將生血丸用靈氣劈成四半，放了四分之一進半杯水中，程旭慢慢將水杯湊近老人嘴邊。扶起他的頭，捏開嘴，輕輕緩緩倒了進去。
方家人全無辦法的事情，在程旭手中卻輕而易舉。
半杯水盡，程旭這才放下水杯起身。
“方先生？”
方正恍如夢醒，迷茫看向程旭。
“怎麼了？”
“老人情況穩定下來了，不用三五分鐘就能醒。”
方正忘不了之前的發現，猶猶豫豫，一時竟然不知該做什麼好，只木然伸手去接程旭遞過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