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火倚在床邊,滋味難言,在仙朝醒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連城玦對自己的關愛,現在能回到凡間做一個凡人她有種解脫的感覺。
連城玦是當世超一流天驕,是仙朝重點培養的人物,大道爭鋒無數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光環太多約束也更大,連城火真的不想再拖累他了。
連城玦三人端起茶杯,氣氛一下子凝肅起來,連城玦放緩聲音低沉的道:“小子以茶代酒敬鄭叔一杯,鄭叔修煉上遇到難題可以到仙朝來,力之所及,小子在所不辭!”
鄭貂寺苦笑著飲下這一杯意味深長的酒,咂了咂嘴覺得有些苦澀,連仙朝都搬出來‘恩威並施’,這個連城火他得慎重對待。
連城玦招呼著鄭貂寺坐下,又從懷中掏出仙朝入門令遞給鄭貂寺,緩和了緊張氣氛道:“離城的變化挺大,我回來都差點認不出來了,也就認得這北離客棧。”
他敞懷一笑,好像屋子裡就他們四個大老爺們兒,他沒有叫連城火過來敬茶,這多半會讓她心裡難受。
“這都是因為你小子的原因,聽上面說你現在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在你離開的那一年兵部下令為你父母修建祠堂,前年還下令在城郊給你建了廟宇供百姓們祭拜。”鄭貂寺鄭重收起入門令,唏噓不已。
他無心修道爭鋒,對修界的事知曉不多,他的眼裡只有離城這一畝三分地。
聽到父母的訊息,連城火的淚水止不住往外流,連城玦餘光掃了她一眼,自從與他的誤會解開,火兒的心性變了很多,似乎以往的強勢都只是偽裝。
連城玦桌子底下的手微微顫抖,再次說起父母,他的心情難以平復,眼眶深處湧動著酸楚的熱流,輕聲道:“鄭叔,我想去瞧瞧爹孃……”
他覺得爹孃兩個字太沉重,沉重到需要鄭貂寺的言語支援,他沒有勇氣帶著成為凡人的妹妹到爹孃牌位面前。
連城玦徐徐閉上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似哭一般顫著聲音低語呢喃:“我答應娘照顧好火兒的。”
鄭貂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道:“人各有命,既來之則安之吧,凡人未必不好,她可以得到長生以外的任何東西。”
這一刻鄭貂寺像個智者一樣開導著連城玦,連城玦及時收起情緒,感激的道了聲謝,他不想讓妹妹覺得是自己的負擔。
“走吧!”鄭貂寺拿著桌邊的佩刀率先站了起來,把佩刀在腰間掛好,連城玦過去牽著連城火,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鄭貂寺看了一會兒開啟門走了出去,連城玦五人跟在後面。
離城的街道格外繁榮,許多慕名前來祭拜仙人獨孤,沿路不少人側目看向一行人中的連城玦,這個人怎麼跟廟宇中的獨孤仙人那麼像?
他們看著一行人逐漸遠去,不知道的是他們祭拜了無數次的獨孤與他們擦肩而過,有的是獨孤的虔誠信徒躲到偏僻角落朝他遠去的方向跪拜,天地間有神秘的氣運降臨下來落到信徒頭上。
白夜元神已進入坎境自然看到了信徒的跪拜,心中戚然,這是何等的風光,自己何時才能做到這一步?
這還是連城玦的身份沒有暴露,否則會有大批百姓沿街跪拜。
丹田中九玄天靈扇微微顫動,綻放出九彩玄光,天地中降臨的氣運有一部分被牽扯進白夜頭上,強行吸收,鯨吞海飲像是掠奪一般!
白夜暗自驚訝,悚於九玄天靈扇的恐怖,居然可以強行吞噬氣運,已然決定要常去蘊含氣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