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都,尊離王府。
“死士”二字,說來容易,其實,很難,也很沒有人性。
翟宴的確是對眼前人很是驚豔,第一眼看到卿弦之時,便知她定非尋常之人,而今在尊離王府,看到身為尊離王的她,更知她的華貴。
外界所言,並不全是可信,他們不知道,一直在這個王府裡蝸居,竟是如此以為絕代風華,氣場凜冽的貴人。
卿弦的笑對他來說,也像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怎麼?怕了?”她輕言道。
翟宴反應過來,搖了搖頭,“王爺可以告訴我,為何需要死士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嗎?”卿弦哼笑,似乎是不屑,“你在外,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尊離王的命,其實很值錢嗎?”
翟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聯想到了哪個地方去,忽然間,就閉口不言了。
卿弦瞟了他一眼,哼笑,“本王救你,承諾你,並不是當你是無用之人,這兩年見過本王真面目的人不多,你很幸運是這少數之一,本王還請你好好珍惜這樣的機會,跟著本王,能活著,本王定不會虧待你什麼,而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本王。”
她字字珠璣,錚錚鐵骨,說是在承諾,但實際上,也是一種傲視他人的命令,威懾力很強。
翟宴抿唇,也不知道自己是進了個王府,還是賊窩。
“王爺,死士,可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
卿弦勾唇,“我當然知道。”
她手底下的暗衛那麼多,死士佔了絕大多數,她自然清楚,但是,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陪在身邊的死士,而不是暗衛這樣的。
很顯然,要是情況允許,翟宴會是一個很值得她去栽培的人,而且短時間內可以成才,徹底為她所用。
“那王爺打算用多長的時間來培養翟宴?”
卿弦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很是堅定,也不過是笑了笑,“你身手若是不錯,也不需要我的栽培,自己就可以成長起來吧?”
“什麼?”
“本王午時過後便要啟程,去往京城,參加天盟會,你看你自己,想如何安排?”
卿弦的語氣,聽起來是在給翟宴選擇,但是翟宴心裡知曉,或許,她是在給自己一個面子罷了,而且這話,也有些威脅的意思在裡面,強硬地,應該是不想他單獨留在王府裡。
所以翟宴踉蹌地下床,在宿曉曦的攙扶下,對著卿弦恭恭敬敬地俯首稱奴,道:“若是王爺死士,那王爺人在何處,屬下定緊隨其後。”
看著他這個姿態,卿弦勾唇淺笑,似乎對翟宴這話,很是滿意。
“很好。”
卿弦看著風蘿,笑道:“風蘿,去給他準備幾身衣裳,還有行李,我們出門,再帶一個他吧,我要是有什麼問題,這剛好有一條命可以頂上。”
風蘿點了點頭,嚴肅道:“是,王爺。”
宿曉曦見風蘿出去了,也走上前對著卿弦道:“王爺,您這樣草率地就想著帶一個人在身邊跟著一起去京城,不太合適吧?”
卿弦挑眉,陰騭地看著宿曉曦,“怎麼就不合適了?既然命沒有那麼值錢,那位我所用又是自願的,不帶白不帶吧?”
宿曉曦微微眯眼,看著卿弦又是那樣飽含陰險的笑臉,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似乎你對誰,就算是一個剛入門的乞丐,都比對我要信任得多。
“宿曉曦,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落差,我承認我現在還是需要你,所以我才留著你,而你也的確在某些方面過人,我也不可觸及,我能敬你,但,有些東西,最好我們都不要跨過那個橫溝。”
宿曉曦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才對著卿弦微微拱手躬身,“王爺的話,宿曉曦謹記,在做王爺謀士的時間裡,無論如何,宿曉曦都不會背叛王爺您。”
卿弦呵笑,“最好是這樣。”說罷,她揮了揮袖子,徑直地就離開了現場。
而宿曉曦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氣場凜冽。
翟宴看在眼裡,才直起了身,問著宿曉曦,“大夫原來是王爺的謀士啊?”
“是謀士,可又如何?”
“都是即將一起在王爺麾下做事的,往後還要請謀士大人,多多提攜了。”
宿曉曦看著翟宴的姿態,哼哼笑了下,似乎很是不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