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雲皇族的車駕浩浩蕩蕩,與其同期出發的,還有大景的車駕,西尹晚了他們一日,畢竟西尹離韶都最近,距離誥月京城,自然就比其他兩國要近。
“我們什麼時候到韶都?”蕭晟昊問著身邊的侍僕,嚴肅道。
侍僕道:“大概再有兩日,晚的話,就是三日。”
蕭晟昊的臉色很是暗沉,並無什麼感情,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四國的地理有些奇特,京城都離韶都很近,只是差個一天兩天的距離而已,韶都這個四國交界,尤為神奇,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好好揣摩想想,便知道為何那麼多人,都想要拓跋亭的命。
這個不難推敲。
“韶都,豈不是要見到那個尊離王?”
“四皇子,聽訊息說,韶都那位尊離王,多半也會去參加天盟會,也不知道我們的車駕到達韶都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先我們一步啟程去了誥月京城。”
蕭晟昊的笑聲冷冷的,哼了下氣,滿臉的無所謂。
“反正都是個無用之人,空有王爺之名,並無實權,見了也等於沒用,不見也罷,我們只管走自己的路。”
“是。”
“蕭寒闕呢?他有說什麼嗎?”
侍僕看了眼後面的車駕,再掀開下蕭晟昊的簾子,回道:“三皇子一路上都很安靜,而且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路途,看來他的確是出來玩兒的,四皇子不必擔心。”
“哼,他倒是自己樂得清閒,說來玩兒,還真是來玩兒?”說罷,他示意他們把簾子放下。
而等到車轎內只有自己在思考時,蕭晟昊的臉色頓時就暗沉了下來,完全陰騭凜冽。
蕭寒闕,你最好,是不要動,最好保持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然的話,稍稍要是有點心思,我保證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而寒闕在自己的車駕內,也是氣息凜冽,毫無生氣的模樣。
“李錄。”他輕喚了一聲。
而李錄也掀開了外面的簾子,看著裡面,“主子。”
“尊離王出發了沒有?”
“好像還沒有,尊離王府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寒闕勾唇輕笑,“那就代表在我們還能趕在他離開韶都之前到達那裡了?”
“多半可以,只要他現在還不動,那我們就能和他同一時間從韶都出發。”
寒闕點了點頭,“知道了。”爾後他示意李錄放下簾子。
微微側了下腦袋,若有所思,側眸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狐狸面具,哼哼笑了一番,有些邪肆。
而正當天盟會被各國皇族,或者各方勢力無限關注之時,倒也有些人,是真心比起參與這些權勢之爭,更加願意是外出遊玩的心態。
六雨閣建立的地方,周圍有許多的小山丘,站上去可以遠眺到六雨閣全景,甚至跑到離六雨閣近一點的地方,還可以近距離看到裡面進進出出的人兒,所以不少的人會到這些山丘上,觀景也好,臨摹景色也罷,就為了一睹六雨閣的全貌。
這會兒,山丘上,也的確有一位翩翩公子,靜靜矗立。
身著白衣,風骨翩躚,純白髮帶清揚,看著便是陌上之玉,無可攀比,摺扇上兩個大字“王行”,在輕輕地揮動著,倒也靈動。
“六雨閣,地方不錯。”他啟唇輕言。
“我說世子,咱們這是要去誥月京城的,您這單獨帶著小的出門,直接就來這兒不太好吧?”後頭一個書童模樣的小弟,焦急對著這位儒雅書生道。
而他也只是淺笑看向了書童,“小影子,這可是誥月最繁華富庶之地啊,就算是誥月京城也比不上的,我們不要那麼心急,沿路看看這些漂亮風景,也是一種詩意啊。”
他舉止甚是儒雅,笑容也讓人覺得舒暢,說話更是不緊不慢,從容不已。
但是書童卻是真的著急,面露難色,“世子,您是跟咱們王爺說好的要先來京城的,要是在這裡耽誤的時間的話,王爺在京城沒有看到世子您,那豈不是我們兩個都要被王爺家法伺候啦?”
他淺笑,一臉的無所謂,“不會,父王知我心性,也是知我不喜那種盛大的場景,那些都是名門望族,或者四國皇族的地方,與我沒有多大關係。”
“可是王爺也說了,咱們這一次不可小看這次天盟會,要讓您認真對待,好在大家面前露露臉的呀。”
“小影子,你這麼著急,是我父王在臨走前,還囑託了你什麼嗎?或者是,威脅了你了?”他反問道。
書童陳影,很是無奈,嘆了口氣,“世子,王爺說了,也交代了,唯獨這次世子您不可以任性,四國不知道會在這次天盟會上展露多少的機鋒和各自的人才,我們世子自然也是不能落後的,所以才叮囑小影子,讓您多上點心,不要總是被山山水水給絆住,這想讀書寫字的,天盟會之後回去的話,機會不是多得是呢嗎?”
世子淺笑低眸,拿著摺扇輕輕敲了下小影子的腦袋,“你也是在陪讀,也算是讀書人,讀書人,不可如此浮躁,要心靜,才可吸收到好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