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都,尊離王府。
“為什麼是你?”唐蟠滿臉的震驚,終於還是匯成了一個問題,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會是本王?”卿弦的眼底劃過的邪肆,無窮去盡,她冷笑地看著唐蟠,像極了是嘲諷。
唐蟠頓時覺得有些羞憤,握拳道:“一切,原來真的是出自你手的安排?”
“唐副將此話從何說起啊?”
“第一次的擂臺,你就是故意上臺,引我入局?”
卿弦哂笑,“入不入局的,無所謂,主要是那個時候開始,唐副將也的的確確是慌了,不是嗎?”
“我......”
卿弦伸手,就掏出了之前唐蟠遞上來的摺子,擺在了唐蟠面前。
唐蟠看著她手上拿的,頓時一愣,“這個不是......”
“我沒有批覆下去的,唐副將的求和信。”
“求和信?我明明寫的只是軍餉之事罷了。”
“呵,軍餉?”卿弦哂笑,往一邊走去,側對著唐蟠,淺言道:“我也不是沒有看這份摺子,但是裡頭寫的所謂軍餉事宜,不都是小事情嗎?唐副將在軍中如此威信,本王就不相信,你自己解決不了此事。”
“什麼?”唐蟠頓時一慌,好似被誰戳破了秘密,心中一顫。
卿弦繼續笑著,微微抬眸看向他,“我之所以不批覆,置之不理,就是因為,本王不想親自去見你。”
“王爺此話何意?”唐蟠臉色肅穆,氣氛頓時到達了冰點。
卿弦卻不在意,輕笑道;“本王堂堂韶都之主,一個尊離王,你是本王的部下,為韶都而鞠躬盡瘁,你的小心思就是要讓本王去見你而你自己拉不下這個面子,唐副將,你這個人是真的很是矛盾啊。”
心思被點破,唐蟠微微低眸,額頭上罕見的竟然冒出了汗珠,要知道此時,可是秋季啊,早已是陰涼的節氣了。
看著他的反應,卿弦淺笑著,一臉的無所謂,像是在調戲他,饒有興致。
“唐副將,為了粉碎你這樣的心思呢,本王也的確是設了個局,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快速地就進入了本王的圈子,本王也是所料不及,還想著多點的法子來對付你呢,沒成想,在天盟會之前,竟然真的把你給引來王府了?”
她呵呵笑著,看起來妖嬈,但是卻不是娘炮。
唐蟠握拳,羞憤問道:“在寶笙樓,你也是故意,對否?”
“是啊,不然你以為怎麼會那麼順利?”
的確,見花卿弦,不用錢就見到了,見龍榆,不用錢也見到了,說的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卿弦在沒有收錢也沒有見到唐蟠人的時候,就已經和龍榆說好了,要幫他一把。
如此兜兜轉轉,唐蟠是真的不肯相信,這會是出自一個外人嘴裡無所作為,形象彪悍,無人問津的尊離王?
唐蟠挑眉看著眼前的拓跋亭,當真,和他這兩天所聽,所聞,有所不同,而且是大有出入,眼前的拓跋亭,眉眼雋秀,五官像是雕刻的那般,膚白貌美,雖然有些瘦弱,還是英氣不減,眼神中還一直透著一股犀利的肅殺之氣。
這的確,與他平素裡想象的好王爺,有些相似。
“既然你與傳聞中的尊離王不同,又為何兩年時間,不出門見人?甚至還任由外面的人如此誹謗,造謠於你?”
“人心隔肚皮,本來就不好收拾,本王要是有那閒心思去處理這些,還不如多看兩本書呢,你說是不是啊?”
卿弦的反應,不知道為何,唐蟠會有那麼一瞬間聯想去六雨閣的花卿弦,畢竟他們一樣俏皮,一樣的無謂,只是此時此刻尊離王的眼裡,多的是英氣,和一股凜冽。
“你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唐副將你啊。”
唐蟠一怔,“你說什麼?為了我?”
“是啊,為了唐副將你啊,你看,本王是不是對你很好?你可是本王第一個如此對待的韶都人呢。”
唐蟠現在有些搞不清楚卿弦的路數,她說話,時而犀利,時而又俏皮,讓人難以琢磨她最真實的脾性,唐蟠額頭上的汗珠則是越發明顯了,肉眼可見,他很緊張,也很羞愧。
“王爺,無功不受祿,末將此前對王爺的偏見,王爺想必也是清楚的,末將的確對王爺有愧,若是王爺想罰,那便罰吧,末將受得起。”
看他竟然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卿弦瞅了幾眼,沒忍住,還是哈哈笑出了聲。
而對卿弦這樣的反應,唐蟠沒忍住蹙眉,心裡都是不解。
“王爺笑什麼?”
“唐副將,你其實,不算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