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都,寶笙樓。
“唐副將,你身為韶都的將領,本就有重任,你擔負的是整個韶都上下的安危,韶都又是誥月的命脈,若是出了問題,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唐蟠聽著卿弦的話,微微眯眼,“這些我自己清楚,也用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哎~不是這麼說的,唐副將的脾氣不要這麼火爆,好歹,也要懂得收心,聽取他人給的意見啊。”
他看著卿弦的遊刃有餘,還有談吐之間略微透出的幽默,心防一開始就沒有那麼重,現在也是緩緩想要探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卿弦知道他在心裡估摸著自己,也不挑破,只是笑了笑。
然後小二就上酒菜了。
卿弦就著小二道:“小哥,這兒,麻煩再來一個酒杯。”
“好嘞!客官您稍等哈!”
唐蟠蹙眉,“你還打算和我在這裡喝酒?”
“不行?”卿弦勾唇,拿起了那僅有的酒杯,直接就倒起了酒,似乎毫不見外,“唐副將,我是來幫你的,喝你點酒,應該也不算過分吧?”
唐蟠不語,看著她在那裡獨飲。
“這酒,確實是不錯,寶笙樓也是我們韶都的一大名景,外來之人來此地遊玩,若是不來寶笙樓喝喝酒,吃吃貴妃雞,那可真是枉此一行。”
唐蟠的眸光,透著一股陰氣,看著卿弦放肆的模樣,他也心裡有些介意,而且卿弦的話語,基本都是自己在那邊說得高興,基本有頭沒尾。
“你到底,能幫到我什麼?一句話說乾淨不行嗎?”
卿弦哼笑。
小二也同時個上了個酒杯,而卿弦也順勢接過,然後給唐蟠也倒了一杯,緩緩地遞給了他。
唐蟠看著她手裡的酒杯,也是不耐煩,然後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卿弦也只是笑笑。
“既然你都已經點破了我的心思,那就該知道有些事情於我而言,是有多重要,蘭因的確不能就這麼嫁出去,我更加不會眼眼睜睜看著她被別的男人八抬大轎娶走,這一輩子,我也只會娶她一人!”
看著他說得那麼慷慨激昂,卿弦怔了下,但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懂你的心思。”
“你知道?”
“嗯,我知道。”卿弦的眼底,忽然劃過了一絲狡黠。
“你想和我交易?”
“聰明。”她倒了一杯酒,也給唐蟠倒了一杯,然後舉杯示意。
唐蟠卻沒有第一時間迎合她,只是陰騭問道:“你想如何幫我?又想如何交易?籌碼又是什麼?”
卿弦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欣賞,作為一個將領的唐蟠與生俱來的敏銳和警惕性,他還知道籌碼是個前提,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卿弦淺笑,自己飲下了那杯酒,“自然是利於我們兩個人的交易。”
“怎麼說?”
“你的想法,只是不想讓曲蘭因嫁出去,然後就一個勁兒在那兒打擂臺,你倒是告訴我,你最近的心思,有沒有放在邊防上?”
被卿弦一句話扼住咽喉,唐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確實,他因為曲家忽然要幫曲蘭因招親,這件事情直接影響了他在軍營裡頭的專注,後面更是因為擔心,直接上臺自己當了炮灰。
“唐副將,這樣的的作為,可不是一個守城的好將領哦。”
“我知道這種想法不對,可是是人皆是有情,難道你是個冷血之人嗎?”
此話一出,旁邊的甘魏斜眼看了下卿弦。
卿弦的臉色卻也是平常,但是眼底劃過的凜冽,卻不容忽視。
“冷不冷血,還不是得看看才知道?唐副將,我是在說你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哪兒來的那麼多借口?這件事情其實要從源頭處理,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見招拆招,看見一個打一個。”
“什麼意思?”
“你今天照舊去你的擂臺,把該打走的人打走,然後我建議啊,徹底停掉曲家比武招親的擂臺,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卿弦說著說著,扯開了摺扇,悠遊自得得扇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