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麼?”
手臂的麻木感,逐漸褪去。
慕少言抬頭,指腹按著眉心,一晚上沒閤眼,體力消耗殆盡,這會兒停下來,便感覺到了疲憊。
稚寧咬著唇瓣,心裡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理智告訴她,他本該這麼冷漠對她,可私心裡,她覺得他不能這麼對她。
既矛盾又複雜的心情。
總歸是自己矯情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自知之明。”稚寧後退兩步,她恍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披著毛毯,於是把毛毯從肩上拿下。
再度回到他面前,雙手把毛毯還給他。
“謝謝。”
不知道是謝謝他昨晚送她回家,還是謝謝毛毯。
慕少言眉頭一擰,“披上!”
她沒有聽話的把毛毯披上,只是搖著頭,一副要還給他絕不披上的堅決。
眉宇間凝起了一層薄戾,慕少言按住眉心的手,放了下來,接過毛毯,二話不說重新給她披上。
“我不要。”稚寧低著頭,掙扎。
他剛給披上的毛毯,就被她一手給拽了下來,那粉潤的唇瓣,此刻也緊緊抿著,腮幫子有些鼓,像是在跟誰置氣一樣,“我不披。”
“顏稚寧,你作什麼?”
慕少言收回手,臉色陰沉得嚇人,稚寧心裡憋著氣,被他一吼,一時間五味雜陳,眼淚當場就下來了。
來勢洶洶。
止也止不住。
稚寧把毛毯胡亂塞進他懷裡,轉身就跑。
他沒伸手去接,毛毯從他懷裡掉落在地,慕少言看向她離去的背影,薄唇緊抿,隱忍而又剋制。
清晨的風,稍顯冷冽。
吹在臉上,尤其是她尚且帶著淚跡的臉,格外的冰冷。
跑了一段距離,稚寧突然停下腳步,她扭頭一看,慕少言還站在原地,她用力咬著唇,又折返回去。
去而復返的人,此刻一臉怒容,淚汪汪的眼,努力瞪大,在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