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靖南已經睜開眼,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陳尋的神色。
陳尋正色道,“我沒想什麼。”
“呵。”淡然的笑聲,難辨喜怒。
陳尋卻明白,他不相信,不相信他說的話。
嘆息一聲,他坦誠,“二少,我剛才在想,您是不是喜歡上了明小姐。”
“你覺得呢?”
“我……猜不透。”
“是猜不透,還是不敢說?”
“一半一半。”陳尋說,“我既猜不透二少您的心思,也不敢說,怕惹您生氣,更怕讓您回想起過往而難過。”
司徒小姐,是他的禁忌。
如今,官邸裡,就連夫人也不會提起這個名字了。
唯有,小小姐才敢偶爾在他面前問起一句,姨姨去哪了。
這句問,註定是得不到回答的。
因為,就連二少也不知道,司徒小姐去哪了。
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回來後,還會跟他在一起麼。
“我為什麼難過?”慕靖南嗤笑一聲,“陳尋,你相信麼,人都是善於自我調節的生物。你看,再多的傷,再多的痛,只要時間足夠,總會痊癒的。傷心的事,總會忘掉。傷心的人,也總會開心起來。”
陳尋心情極為複雜,二少說的這番話,是在說他自己麼?
他開心麼?
陳尋覺得,他並不開心。
現在所有的平靜,都是假象。
在這層假象之下,掩藏著的暗潮洶湧,唯有他一人知道。
這就是二少,他的心思,沒人能猜透。
喜怒,不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