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與她的兄長馮豫是京城齊名的貴公子,大受小娘子們追捧。
可陸墨再好,她也不想擔與他私奔的汙名!
祖父身為禮部尚書,在太子與吳王兩派的明爭暗鬥下一直保持中立,而成國公府是太子外祖家,無可動搖的太子派。
正是因為她與陸墨“私奔”,馮家要成國公府交出女兒,成國公府要尚書府交出兒子。祖父與老成國公幾番對罵互掐,勢同水火,於是被吳王一派拉攏了過去。
上了吳王那條船,便為馮府的悲劇拉開了序幕。
天知道變成貓兒的她聽到這傳聞多麼氣憤,找到機會跑到祖父面前卻只能喵喵叫又多麼絕望無力。
如今,她還是尚書府的大姑娘馮橙,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京城去,把潑在身上的汙水洗掉。
聽了馮橙的求助,陸玄眯了眯眼,試探問道:“我若救你,你打算如何?”
這女子若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他轉頭就走。
問清楚了,才能減少莫名其妙的麻煩。
陸玄不由想到了弟弟。
他實在難以理解弟弟面對那些向他擲帕子、香囊的女子還能保持微笑,也因此縱得那些女子膽子更大,到後來都敢擲香瓜了。
若是他,直接把香瓜丟回去,砸那亂丟的女子一頭包,看以後誰還敢丟。
馮橙聽陸玄這麼問,立刻警惕起來。
他這是給她挖坑呢,若回答不好,肯定轉身就走。
若有選擇,她也不想厚臉皮跟定陸玄,可有了那段附身貓兒的離奇經歷,她早已不是單純天真的馮大姑娘了。
她這個模樣敢一個人上路,那和找死沒有區別。
馮橙垂了眸,軟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
陸玄準備走人,就聽少女悠悠道:“唯有把我攢了十五年的月錢都給公子了。”
陸玄聽了嘴角一抽,打量著少女懇切神色姑且信了,這才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說著,微冷視線落在少女手腕上。
少女肌膚勝雪,手腕上的淤痕很是顯眼,那應該是被繩索捆綁過留下的痕跡。
馮橙下意識縮了縮手,道:“逛街時遇到拍花子的了,我趁柺子不備掙脫逃跑,失足跌下了懸崖……”
那一次醒來,她確實以為遇到了柺子,只不過等到了京城聽到她與成國公府二公子私奔的傳聞,還有之後那些變故,才知道她哪是遇到了柺子,這分明是吳王一派為了拉攏祖父而設的陰謀。
有口說不出,還總被陸玄逼著親近母貓,她真的太難了。
陸玄皺眉。
這女子為何又用那種奇怪眼神看他?
他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巒,倒是挑不出少女話中漏洞:“這麼說你是京城富戶的女兒,要我帶你回京?”
馮橙忙點頭。
陸玄望著容色無雙的少女,忽然笑了:“可你怎麼知道我是去京城呢?”
馮橙一怔,暗罵一聲狡詐,面上自然不敢流露,試探道:“因為你是成國公府二公子,自然是要回京的吧?”
陸玄眸光微閃。
他可沒有忘記剛才他問眼前少女是人是鬼時,她張口吐出的那個“陸”字。那時他就懷疑這女子認識弟弟,好在她沒有耍小聰明隱瞞。
“陸公子出行,擲果盈車,我見過幾次,所以知道你的身份。”
少女又是那副懇切神色,看著單純又老實。
陸玄沉吟片刻,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馮橙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