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將受檢查者的生死直接放在林年手中,家族之中恐怕很多人都會拒絕這種形式的檢查。
“不過作為彼此信任的基礎,我可以接受這種檢查。”源稚生抬頭看向林年平淡地說,“我該怎麼做。”
“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
源稚生很快就進入了一種禪定的狀態,這是日本的禪修的打坐姿態,看得出源稚生在進行執行局執法人的血腥工作之餘也沒有忘記修心。在這之前,醒神寺之中的枯山水便是為他禪定所提供的環境,細細耙制的白砂石鋪地、疊放有致的幾尊石組都是為了讓他在屍山血海中參悟禪宗道義所鋪設的,即使現在空地上空無一物,在他閉眼的時候依舊很簡單進入了自我修行的狀態。
現在源稚生這個狀態,是完完全全的入定,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手持利刃都可以捅進他的心臟,因為那肌肉與面板都放鬆到了如流水的地步,現在這位日本的皇面對幾位本部的客人完全不設防。
即使是愷撒和楚子航都高看了源稚生幾眼,這種果決以及信任,恐怕是他們也會猶豫片刻,但源稚生只是在問清楚該怎麼做之後就直接進入了禪定。
林年把手放在了源稚生的肩膀上,源稚生沒有任何反應,在路明非等人的視角來看,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雨聲連綿的醒神寺安靜了數十秒的時間,隨後林年收回手,源稚生也睜開了眼睛。
“你沒問題。”林年向著源稚生點頭,“起碼就我的感受來看,你的精神頻率以及總量都很吻合你的軀殼,沒有出現扭曲或者膨脹的現象(恰如第九百八十三章:那些往事(下)中邵南音察覺異常的原理)。”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源稚生對於剛才那短暫的數十秒似乎有些不適應,略微皺眉,“就像多了一個聲音在我的腦子裡,雖然沒有聒噪,但”
“很擁擠。”林年直接說出了源稚生的感受,“這種檢查方式不會讓所有人都接受,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對一個陌生人敞開防備。”
“但起碼也是一個排雷的手段。”源稚生說。
“其實我也早有預料會是這個結果了,但也不需要太擔心皇帝可以肆無忌憚地侵入,因為降臨是有先決條件的。”林年說,
“制約其三,皇帝想要滿足‘降臨’這個事實,也是需要一些嚴苛的條件的,這也是限制之一,以我們的人跟皇帝交手後倖存的情報來看,皇帝想要對一個個體進行降臨起碼需要滿足疑似四個條件,而其中之一可以確定是肉體上的接觸。”
“這個很簡單。”源稚生說道,“日本是個擁擠的國家,在特定環境之中祂很容易就能達成這個條件。”
“根據和皇帝交手倖存下來的同伴推測,四個條件之中可能還有一個是與‘血’有關。”林年說,“在皇帝和他交手的過程中,對方摒棄了使用大威力的言靈,而是選擇了一個與鮮血有關的言靈,所以他懷疑皇帝想要進行降臨,除了肉體接觸以外,還需要對方的鮮血。除此之外的另外兩個條件暫且不明。”
“我會通知各位家主,讓他們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地保證自己的血液樣本不會被流失,以一個可信的理由。”源稚生輕輕點頭。
“你大可以公開這些皇帝的情報在內部,越多人知道怎麼防範祂,那對我方就越有利。”
“我會這麼做的。”源稚生輕輕點頭,“但我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林弦是皇帝的代言人,這就代表著曾經她偽裝的時候,皇帝極可能一直在你身邊最近的地方監視著你.那你是怎麼豁免皇帝的降臨的?”
一個很尖銳的問題,也是源稚生該想到的悖論,這也是蛇岐八家普遍不信任林年的原因,無論在這些人認知裡林弦和皇帝是否是一個人,林年曾經都和兩者走的太近了,近到讓人不得不對他起疑。
“他做不到,這也是他力求在做到的事情。”林年並沒有闡述原因,也沒有去編造一個理由,這是他能表露出的最大的誠意了。
源稚生面對這個簡單的回答安靜了一小會兒,隨後看著林年繼續問道,“那麼,來到日本的你們應該有了你們反制皇帝的計劃了吧?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做?”
林年身後的愷撒等人略微鬆了口氣,因為源稚生這番話證明這位蛇岐八家的少主對於他們等人的立場問題已經鬆口了,也就是他們對於皇帝的情報算得上是初步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突破口從源稚生這邊開啟了,他願意去配合林年等人開展下一步行動。很顯然這位年輕的少主意識到了皇帝的威脅性以及蛇岐八家對於情報的缺失,他也心知肚明,林年等人必然沒有交代完所有的情報,對於皇帝的權能的通告,只是為了提起他的注意和重視,至於更進一步地情報就只能透過合作來得到了。
雙方都有自己的考慮,現在姑且算是第一步交涉成立。
可很快,林年就給了源稚生提出了合作的第一個難題。
“那麼,下一步能安排我們和上杉家主見一面麼?最起碼,我要先檢查一遍她有沒有被做‘手腳’。”林年說,“越快越好。”
ps:12月大概能勃起,這個月在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