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秘!」夏彌點了點頭,「我們要找的目標在第五層?」
「不確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她在這艘遊艇上,那麼她一定會選擇人最少的地方藏起來。」林年說。
「那第一層在幹什麼?」
「一群老狐狸在玩金融版的詐唬遊戲,一張桌子上坐著真的有錢人和假的有錢人,大家都在虛報自己的身家,有錢人扮窮人,窮人扮有錢人,再一輪輪進行質問和回答的環節,看誰的謊言先被拆穿。」
「挺有意思的啊,有種高中桌遊的感覺,你們怎麼不參加?」夏彌問。
「我沒在那裡找到目標,我和蘇曉檣也都不善於玩這種遊戲。」
公共頻道這邊,路明非聽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林年那是純莽子,他不適合玩狼人殺找狼人,他只適合砍死狼人,察言觀色的確是他的弱項。
「所以...林年兄你不會跳芭蕾,該怎麼在這一層奪冠呢?」路明非好奇地問,「莫非你向愷撒的蕾絲少女舞團取過經?你真會空中噼叉?」
「你有病啊,我噼你個頭。」
「嘿嘿,大家和氣點,這多少帶點攻擊性了...明非師兄彆嘴欠啊!」夏彌趕緊打圓場給路明非打眼神,但卻發現路明非正憋著壞水兒怪笑呢。
她是不知道很久以前林年和路明非就是這麼互相嘴欠過來的,要不是大家都在公共頻道里待著,私下林年可能順嘴就一句:「你腦殘啊,我噼你媽了個逼」了。
「一層的優勝者只會有一個,就算我要去第五層,我也會在其他層想辦法,第四層聽說是賭場,我準備在那兒找機會看看。」林年說。
路明非恍然大悟了:「但你留在了這一層,所以說現在跳舞的人是...」
「安靜。」林年忽然說。
「Anthe號的第三層,帶著耳機的林年不再說話了,在他頭頂飄揚著紅色幕布後只留剪影的樂隊們演奏的輕靈單純的舞曲,整個舞池的光線暗澹,只留一注耀眼的聚光燈打在中心,在那裡淺藍色禮服的女孩。
每個在暗中的人無論男女都在看著她,她赤足站在潔淨冰冷的地面上靈動起舞,繃起的腳背高高隆起,美麗得讓人想起白麵包,延長了偶爾裙襬飛舞時露出的腿部線條,輕盈地旋來轉去享受著此起彼伏的呼聲和喝彩。
那驚鴻一現的美讓人的視覺殘留受到時間的制約,那優雅如天鵝的動作又如凋塑一樣佔有著大廳的空間,芭蕾和女孩都很美,就算因為禮服的制約無法完整地表現出芭蕾的藝術,但那藍色的天鵝也只需要利用最基礎的「Bris」和「Pirouette」,及擊打跳和單腳尖旋轉就已經美得讓人心醉了。
可能會場裡有其他的芭蕾舞者,但她們都悄悄地站在陰影裡觀摩著這個女孩的表演,只因為她們可能會覺得這一幕的風頭就應該讓給這個女孩。
不是因為女孩的舞姿太過完美,亦或者身姿太過優雅,而是她們都記得在「糖果仙子舞曲」響起時,不少女士還在猶豫擔心芭蕾舞步會不會把精緻的禮服撕開走光時,那個女孩已經邀請她身邊的男孩為她脫下那雙瑪麗珍的高跟鞋,踏著冰冷折光的地板走向舞池中央的聚光燈了。
當她站在那裡時,其他的芭蕾舞者也沒必要走上去了。指尖劃出令人痴迷的弧度,足部旋轉在愛意的邊緣,那是給男孩獻上的舞曲,天鵝求偶時交頸摩挲的浪漫。就像男孩詢問女孩為什麼學芭蕾,女孩說喜歡芭蕾是因為喜歡踮起腳尖,踮起腳尖就能更好地親吻你的嘴唇。
林年站在暗處中,提著那雙女孩的高跟鞋,感受著手指上的餘溫,目光所落之處全是溫柔,再多的壓抑和浮躁都在舞步中斷裂了,彷彿全世界都投入進了舞蹈的韻律裡。
公共頻道里,路明非聽不見林年說話了,之前聊天后林年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喊了幾聲對面也沒反應,大概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應該是看呆了。」碼頭邊的咖啡店涼亭下,路明非抬頭對桌對面的夏彌說。
「曉檣學姐還會芭蕾?」夏彌咬著吸管目光閃閃地看向那艘金閃閃的大船。
「會?你太小看她了,當初高中每年晚會上都是壓軸節目,芭蕾社團就差提刀去文學社搶人了。」
「為什麼曉檣學姐會加入文學社?她看起來不像走文藝派的樣子啊!」
「誰讓當時林年在文學社掛著呢?」
「那林年師兄也沒有文藝派啊,他更像是禁慾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