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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虎踞關冤家巧聚頭 人市口小童偶作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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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思道酒量很窄,與這群人又不投緣,不多時已酩酊大醉。車銘一肚皮的懊惱,還要裝出笑臉奉迎這個倒黴書生,眼見他們要辭,心裡巴不得,卻還要假惺惺邀留。鄔思道醉眼迷離地笑道:“筵無好筵。這‘禍水’可不敢吃多了,就此別過吧。”說罷,踉踉蹌蹌扯了戴鐸下了天光湖影樓。

“靜仁,”戴鐸看天色時,已近申牌,一頭走一頭笑道:“我以為你吃了大虧,已挫磨了昔日銳氣,看來竟是鋒芒不老!車銘這人我也聽說過,心底瓷實著呢!難道不怕他對景時整治你麼?”按戴鐸的意思是想引出個話頭,試探他肯不肯投胤禛門下。鄔思道卻笑道:“虧你還是天子腳下混世面的,不曉得投鼠忌器?我雖不濟了,像彭鵬、施世綸這幹文友都做著官——你不知道人心,但凡做了官,利祿心只有愈來愈重的,他才不犯著和我這破罐子碰他的金飯碗呢!這個車銘其實也小有才學,只太無恥,我才教訓他。為這個揚州府肥缺,他先叫夫人曹氏拜徐乾學的四姨太為母;徐壞了事,又巴結戶部尚書梁清標,認了乾爹才選了出來。這還是個人?好便好,不好我還有詩呢——昔日相府拜乾孃,今日干爹又姓梁。赫奕門庭新戶部,淒涼館地舊中堂……”他沒吟完,戴鐸便截住了,笑道:“罷罷!你真醉了,我沒說一句,就引出你這一車話!你如此不饒人,連我也怕了你了!”鄔思道聽了不言聲,恍恍地望著遠處,半晌才道:“……十年一夢,醒來時人去樓也空。項鈴,心氣再高人已凋殘,我這人還有什麼指望?只有心智可用,有誰能知?只有口舌之利,難道連嘴也封住?”

“你不要難過,”戴鐸心下掂掇著,因未得胤禛明示,也不便做主,只道:“方才你不是說要去北京?何妨和我們四爺說一下,一同北上,到京我給你謀個館地。”鄔思道冷笑一聲道:“連你也小看我!要餬口有何難哉!我學的是屠龍術、帝王道!沒有英才,我才懶得教呢!”

戴鐸一直把醉醺醺的鄔思道送回虹橋對岸的培鑫店,又執手叮囑了許多話才辭回橋北驛館。一進門,便見四貝勒的貼身長隨高福兒從裡頭出來,見戴鐸便逼手站住了,笑道:“戴頭兒,哪裡吃酒了,沒給咱們帶一罈子回來?”戴鐸因問:“四爺呢?”高福兒道:“今兒見了一天大人,後晌江寧布政使曹大人帶了一干子道臺給主子回事兒。這會子正在上頭說話,大約是說調糧的事,裡頭還夾著說關稅銀兩,早著呢!您先在我房裡歇歇,客走了再見不遲。”戴鐸只好回身進了高福兒房中,沏了釅茶,有一搭沒一搭閒嗑牙兒。直到掌燈時分,方聽上房一聲吆喝:“端茶送客了!”接著便見兩盞大燈籠從上房導引,一群官員哈腰依次辭出,戴鐸這才進來。

“回來了?我正給太子爺寫稟札,你連他的廷諭一齊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回頭再謄清發寄。”胤禛頭也不抬,手不停書,直到寫完,方吁了一口氣,把信稿和一個通封書簡遞給戴鐸,自踱著方步沉吟不語。

戴鐸接過太子的廷諭和胤禛的信,只略一過目,已經明白大旨,便笑著回道:“萬歲爺五十四聖壽,已經有旨四爺不必回京。半月前內廷邸報,陝西去年大旱,今春青黃不接,萬歲也有旨,叫四爺一併在此徵糧。太子爺想叫爺早日歸京,看樣子是因為籌辦萬歲的壽典。四爺這信寫得極是,既不願回去,差使也本來是沒辦完,就遙叩萬歲聖誕的就好。”

“慶壽典這樣的眼面差使能輪到我?怕只有八爺他們才爭得到手!”胤禛冷冷道,“我不是怕出力,是怕出了力還要招忌。十三弟來信,說明年要加一個恩科,主考點的是佟國維。如今都在暗中打點。又要塞私人,又要外頭堂皇,太子叫回,無非想叫我替他攏人。你想想十八個兄弟三十六隻眼,都瞪得血紅,這種壞了良心的事我也幹不來,還要代人受過。如今這風氣,我就是哪吒,能擺佈得好麼?”戴鐸心裡雪亮,這位四爺和十三爺胤祥是“***”的,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不涼不熱,各存體系。所謂“八爺”,卻是八阿哥胤禩,與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四阿哥胤,統是一窩子勢力,朝中稱為“八賢王”,最是得罪不得。這幹人見事就躲、見人就籠絡、見利就奪,連皇太子也不敢招惹,所以想調回胤禛幫手。想想胤禛走馬燈似的辦苦差,為太子出死力,太子胤礽一點也不顧惜痛憐,也真叫人寒心。但“八爺黨”裡的十四阿哥胤現就是胤禛一母同胞,戴鐸也不敢說什麼。戴鐸一邊想,笑道:“就是四爺這話!我們奉有明旨,督修河務,辦糧賑災,這還忙不過來呢!我看這信得加上一句,明說萬歲嚴令河工差使不辦妥不得回京,四爺不敢自專。太子爺膽小,未必敢和皇上去爭的。”

“很好。”胤禛笑了笑,說道,“就怕他們弄不住我,又去尋十三弟的晦氣。科場的事舞弊拆爛汙,十三弟脾氣不好,弄出事來不得了。”十三阿哥胤祥是阿哥里頭最潑辣豪爽的,因自幼失恃,受盡哥哥們的欺侮,養成野性難馴,只胤禛看不過,從小兒收到自己府中時時呵護,因此胤祥敬重這位嚴兄宛如慈父,從不違拗。戴鐸當然知道其中原委,因安慰道:“四爺甭著急,十三爺才十七歲,萬歲爺未必叫他獨個兒辦差,或到時候稱病也罷。”胤禛嘆道:“也只好走一步說一步了——那位鄔先生,你們談了沒有?不知他肯不肯到我這裡辦事?”

“爺的意思沒有明說,奴才沒敢自專。”戴鐸賠笑道,“這個人才具人品都極出色,可惜是個殘疾。奴才曉得爺用人的規矩,不是落難的從不收用。所以奴才沒敢提起。”胤禛不以為然地哂道:“他還不算落難?朝廷緝拿了十年的欽犯,落魄江湖懷才不用!這樣人物豈可失之交臂?你們這些人雖有忠心,只能安慰我,不能為我出謀分憂。又不是叫他跑馬拉弓放鷹捉虎,計較人家兩條腿做什麼?——他住哪裡?我現在就親自去請!”說罷便往外走,戴鐸只好跟著,吆喝小廝們:“給四爺備馬,把斗篷帶上,防著晚間風涼!”

不料剛至二門,高福兒迎進來稟道:“四爺,海關道陳天順求見。說是奉四爺憲諭,回說買糧用錢的事。”胤禛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戴鐸。戴鐸忙道:“鄔思道吃醉了酒,就是這會子去,也不得好好說話。不如明兒我陪主子去,消消停停就把事情辦了。”胤禛皺著眉怔了半日,也只好罷了。

胤禛一晚上沒好睡,鄔思道沉敏機辯、才智犀利的影子一直在心裡晃漾。他雖沒有和戴鐸多談,但酒樓一會,已下定決心,非把這個鄔思道籠在自己袖中不可——皇阿哥之間權勢傾軋,機械萬端,他太需要一個這樣的策士智囊隨身謀劃了。矇矓到雞叫才睡去,醒來時已日上三竿。胤禛一骨碌翻身起來,趕忙洗漱了,略用了點點心,便叫上戴鐸高福兒,換了便衣迤邐奔虹橋南的培鑫客棧。店主聽說是找鄔思道,拍手笑道:“爺們來的太不湊巧!鄔爺今早天不明就算了房錢,叫小的覓船,說要去瓜洲渡遊玩幾日,再到北京看個親戚……”幾句話打發得他們主僕三人都愣了。高福兒見胤禛陰沉了臉,笑著道:“爺也是的,我還當是個什麼人物兒,姓鄔的不過是個孝廉,這樣兒的篾片相公要一把有五個,要兩把——”他話沒說完,胤禛盯了他一眼,下頭的話竟生生憋了回去。戴鐸忙道:“四爺,您別生氣。這事怨奴才不會辦事。稟爺一句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包在我身上,到北京我把他請到爺府裡!”

“怎麼見得?”

“說來話長了。反正這會子沒事,我們陪四爺人市上看看,我給你說說靜仁先生的故事兒。”說著三人慢步向西走著,戴鐸嘆道:“您看鄔思道待人冷冷的,其實也是個痴!他有個姑父叫金玉澤,當年納捐在南京虎踞關,補了個千總的缺。鄔思道中秀才,鄔老爺子尋思,鄉試反正要去南京,就寫了封信給金玉澤,叫鄔思道去姑父家讀書,就近兒應試。

“鄔思道在燕子磯下船。他頭一回進南京六朝金粉之地,呆頭呆腦地,就急著先遊了莫愁湖,又逛了夫子廟。那日四月初八,佛誕日。夫子廟人山人海,燒香的許願的善男信女挨挨壓壓擠得滿街都是。鄔思道順著秦淮河,一手擎著一包炸蠶豆,一頭走一頭吃著觀景緻。因不知哪個糊塗老爺在桃葉渡上竟架了座橋,鄔思道見了笑得前仰後合。剛說了句:‘這個蛇足添得有味兒!’不防一頭和一個人撞個滿懷。抬頭一看,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閨女!”

胤禛想著當時情景,不禁抿嘴兒一笑。

“那女的是進香才回來,一門心思的虔敬我佛。當著眾人和個年輕男子撞得這麼結實,頓時羞得臉紅到耳根上。”戴鐸笑道,“當時引得周圍閒人哈哈大笑。這個說是‘藍橋會’,那個說是‘撞天婚’,‘歡喜菩薩’,‘風流道場’……插科打諢一片聲胡嘈。那女孩子羞急了,一巴掌打了鄔思道個滿天花,擠開人縫兒一溜煙走了,炸蠶豆撒得滿地都是。

“鄔思道只好自認晦氣。捂著打得發燒的臉往虎踞關,尋了半日才找到金玉澤下處。叩著鋪首環敲了半天,那門‘吱’地開了半邊。鄔思道一看,開門的正是方才摑了自己一掌的那位!頓時兩個人都傻了……”

胤禛聽得哈哈大笑,說道:“敢情是他表妹?”

“是表姐。”戴鐸忍笑接著說道,“鄔思道愣了半晌,剛說了句‘這是金玉澤家麼?他是我姑父……’那姑娘雙手一捂臉,說了句‘皇天菩薩’跑了。

“鄔思道只好自己蹭進去見姑姑。姑姑乍見他來,一把攬在懷裡,又是哭又是笑:‘我的老天爺,可見著我孃家的人了!兒呀……如今出落得這樣了……一會兒你姑父下值就回來——鳳姑,鳳姑!快過來,你看看誰來了……’”胤禛笑得淚眼汪汪,捧著肚子道:“好……好!她來不來?”“她哪裡肯來!”戴鐸笑道,正要往下說,忽然前頭人市上鬧嚷嚷的,還夾著一個男孩子呼天搶地嚎啕大哭聲,慘厲得叫人心裡起慄兒。三個人頓時都斂了笑容,順著哭聲走過去。

這裡已經是虹橋人市,其實並不喧鬧。一街兩行錯三落五到處是高粱稈搭起的窩鋪。從寶應、山陽、龍王廟一帶逃來的難民,個個面黃肌瘦,有的三塊石頭架著煮白薯刺菜,有的燒乾苞米棒子,有的在太陽底下捉蝨子,還有用毛巾裹著冷飯糰子啃……烏煙瘴氣的,散發著一股一股黴臭不是黴臭、焦煳不是焦煳的怪味。靠牆一群閒人圍著,一領草蓆直挺挺裹著一具屍體,只兩隻腳露在外頭。旁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蓬頭垢面伏在席上,撕心裂肺地大哭:“哥呀!昨後晌你還好好的,是吃了什麼了?……你就不言聲兒去了?娘死的時候怎麼說來,你不記得了……叫你照應我!……你不管我了,就這麼走了……嗚……”

胤禛雙眉緊蹙,還沒走到哭屍的人跟前,早有個人牙子瞧他是主兒,扯著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過來,一邊說一邊比劃:“哎,這位東家,一看就知道您是積福行善的菩薩心腸!要買個孩子使喚麼?您老明鑑,這買人也是有門道的——發為血餘,齒為骨餘,一要看頭髮,二要看他的牙!您瞧這女娃黃瘦,那是餓的!您看她這一頭髮,嘿!您再看她的牙——”他扳開那小姑娘的嘴,說得唾沫四濺:“糯米細牙咬金斷玉——十五兩怎麼樣?不成?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就狠心賠個血本,也得叫她去個好人家!十兩!十兩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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