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行至遠去,不見了影子,二人才回過神來,竟是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見到女子離開,二皇子此刻才愁容滿面,更有了多愁善感。
“碧光遊霞海遮面,洞水清潭湖映秀,戀影嬌漪始得心,短廉落豎欲放手!”
這幾句讓徐長山也不免難受,長嘆一口氣說道:“哎,殿下不必自責,如今的形勢如此,我們不能放棄任何機會,只是我沒有想到殿下居然會看上柳廷玉!”
“你覺得他不行?”
徐長山搖搖頭:“能在西雍活十年自然有他過人的地方!以前我以為他就是個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但是現在看來,他的城府一點不在你我之下啊!”
看看湖中水面被小風吹起的波紋,趙靈觀往知來:“東一太白和他關係極好,我一直不明白當年為什麼東一太白一下山就來挑戰你,難道真的是因為江南雲華一句話?他能排第四,就要來看看?”
看著趙靈,徐長史疑惑。
“記得他當年來挑戰你時說的話嗎?他不為第四,但他得上榜。”
“什麼意思?”
“去年出了事情,人人都說打傷王鼎陽的是王文清,但是柳廷玉為何要消失一個月?偏偏今年東一太白莫名其妙就去挑戰鄭雲起,還受了重傷回南唐休養了?這兩年他們虛雲山人做的動作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問世事的,問了。不愛打榜的打了!東一太白受傷,柳廷玉居然還能安心在登城要飯?是不是很奇怪?”
凝重的眉頭垂下,徐長山點頭,這些事情不止是他會想,這世上會有很多人想!尤其是那十一個入了神識的人!去年虛雲山一把萬神機打傷的不僅僅是鉅鹿候王鼎陽,更是大建苦心經營的野心!
千里之外能殺人!天下無人能比!
萬神機的傳說,百年前就有之,但是真正見了,才覺得這恐怖如斯!
哪怕這些入神識的人,在那種強大的力量面前,也只是個凡人!
“舅舅,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了?其實這種事情也是一種賭博?”
似是被強行拉出了沉浸的思考,略有反應不及,徐長山微微錯愕。看了趙靈那副失神的模樣,隨即這位舅舅輕輕嘆氣,拍拍他肩膀:“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況你這裡就沒有魚和熊掌!丟了魚更沒有熊掌,不丟,也未必能保住!”
飽經世故的徐長山,行事間更有滄桑的感覺!歷過太多悲歡離合,傷心淚目,對於這些,有更深的領悟:“我明白你的心思,有時候我覺得吧,你說的也對,只有庶子明白庶子!許多地方上,你和柳廷玉很像,這也是他為什麼做了這個交易!其實對他而言,這交易的代價遠比你的要大!他賭的是命,你賭的是心愛的女人!”
不置可否,趙靈落寞的自嘲道:“他還有一身武功可以做籌碼,可我卻連拿的出手的籌碼都沒有!他要的不是我心愛的女人!是看我成事的決心罷了!拿命搏的事情,豈會只是僅此而已!他要的一定不會小,只是就現在而言,沒有成事,一切都是空談,所以他只是看看我是否準備好與他做這個交易!或者說,這個交易,只是開始而已!”
對於外甥更為大膽的想法,徐長山也不禁緊皺眉頭,驚訝的問道:“你是說,他走一步,看五步?已經預計好要發生的事情!?”
進入了面無表情的樣子,趙靈眼神難得會出現凌厲,他淡淡的說道:“我和他都是一種人,如果不提前算計,就會被人算計死!他四歲死了娘,我十歲死了娘,都是一樣的,眼睜睜的看著娘死了,卻無能為力!是某些人的眼中釘,不除去,寢食難安!”
微微看向皎白的月色,大建皇朝二皇子趙靈冷森的說道:“我不殺人,別人就會來殺我!”
對此,徐長山無言以對。
這種在極端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內心的心機和成熟是很難讓人揣摩的,有時候其狠毒和兇殘的程度也遠超過正常人。
“你故意冷落玉言,是不是有些早了?柳廷玉他未必會成功?”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手段,就是一個“趙”字也讓他有足夠的理由動手了!”趙靈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極有城府的說道:“一切都要準備好,否則,他會覺得我沒有誠意。如果他能做成,而覺得我沒誠意,那他對著我說話的時候,就會舉著一把劍了!”
徐長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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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鄭郊外。
駕車過來的老六一行人看了看白衣公子和那個已死的凍屍。老六意外的問道:“這個是誰?連我都沒有發覺他?”
面色依舊白美的男子淡淡的說道:“飛鷹司的眼睛,覺得我比較蹊蹺,便跟著來了。”
老六點頭:“難怪你要露神識!”
“我故意的”秀氣的男人忽然笑著對老六說了這麼一句讓他都覺得不著調的話!
關海和關月兩人臉露驚訝。
懶得說了,老頭指著關海說道:“這小子是關博的孫子!可別給殺咯!哎,這小子對你媳婦有意思!嘿嘿。”
“什麼他媳婦!”關海不服
白衣公子沒有理會關海,倒是對老六拉下了臉:“你可是越來越老了,帶兩個拖油瓶,放的開手腳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