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運河確實遇到了不少困難,好在用了幾萬人力,用了十餘萬貫,耗時兩年總算是建設成了運河的漕運。
現在的運河才能暢通使用,也算是將楊廣當年留下來的工事加以完善了。
也不知楊廣在開鑿這條運河時,是否有想到過現在的局面。
運河造福了沿岸的道州,只是當工部真的開始接手運河的修繕事宜之時,一度想要罵楊廣。
因楊廣當年開鑿運河挖塌了好幾處平原,導致乾慶一朝的工程到了後半段,大部分人力都在清淤泥。
原本最多五萬人的準備,一下子擴招到了近十萬人,朝中的成本陡然劇增。
大興基建真不是人乾的事,修建運河同樣真不是人做的事,朝中想要將丟擲去的修繕成本收回來,這本錢不知要經營多少年,才能回來。
說不定在回本的過程中,又遇到了什麼事,還要繼續修繕,本錢繼續加大。
修繕運河不是一蹴而就的,一路上縫縫補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文學館一度增派了上千人,到現在還在運河沿岸實地察看地質情況。
好在現在能夠暢通執行了,既然建設好了這條運輸線,往後朝中就要做好隨時修繕的準備。
李承乾又道“朕聽聞了周邊諸國的戰事,南詔也就罷了,給小勃律國與吐蕃送去了旨意,他們總算是停戰了。”
許敬宗道“趙國公,近來陛下為諸國這些事,費神許久。”
李承乾笑道“倒也說不上是費神,朕希望天下太平,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
許敬宗連忙道“臣也如此以為,若是天下都太平了,陛下也就不用這麼費心了。”
跟在一旁的褚遂良臉色一黑,心說真想將許敬宗的嘴撕了。
上官儀咳了咳嗓子,對許敬宗這人的言語,也很不滿。
不過許敬宗還是一個很忠心的人,陛下讓他去西域種樹,說不定他真的就去了。
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之後,長孫無忌道“聽說攻打小勃律國的吐蕃兵馬是茹來傑所帶。”
“朕在王玄策的軍報,以及蔥嶺的軍報中見到過這個人的名字,聽說他垂垂老矣,沒想到他活到了現在。”
長孫無忌接著道“松贊干布常說他是吐蕃的贊普,可如今他在長安無法控制吐蕃,就算是在吐蕃的桑布扎,其權勢也不能與茹來傑抗衡,這個茹來傑在天竺與蔥嶺的兩次大勝,在吐蕃軍中很有威望。”
“陛下。”長孫無忌接著道“先前茹來傑貿然向小勃律開戰,陛下一道旨意就讓他停戰,他還是很忠心。”
李承乾嘴裡嚼著杏仁,“舅舅說得在理,茹來傑挾兵權自重,是要告訴朕,他能夠號令吐蕃,朕應該放棄松贊幹部,從而讓他扶持一個新的吐蕃贊普。”
“此人是吐蕃的智者,也是吐蕃的大臣,這位老者城府很深頗有算計,是一個很棘手的人,朕覺得不好對付。”
長孫無忌低聲道“不如派人暗殺?”
“真的可以嗎?”
房玄齡道“陛下,老朽以為只是刺殺太過拙劣了。”
李承乾道“老師以為呢?”
思忖了片刻,房玄齡低聲道“茹來傑在吐蕃手握兵權,他是吐蕃的大臣又是有兵權,這樣的人威脅太大了。”
從道義上來講,大唐與吐蕃是兄弟之交,大唐作為上國如此算計他們不太好,不是很地道。
可他與小勃律的戰爭,也充分體現了一個文臣掌握兵權後,他的權力有多大。
他甚至可以不看松贊干布的臉色。
換言之,吐蕃的內部有很大的問題,權力還是失衡了。
長孫無忌雙手揹負,停下腳步,“陛下,祿東讚的兒子如今還在長安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