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坐在禮部的官衙內,與李百藥一起看著這些軍報。
如今皇城中,也只有禮部一處開張,其餘各部除了中書省,依舊是休沐狀態。
看著手中的軍報,李承乾嘆道“伊犁河又打起來了,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哪個可汗會死,又有哪個可汗自立。”
朝中對伊犁河的局勢變化,正在一次次重新整理,去年剛剛即位的那個可汗,今年多半又要換人了。
這種訊息滯後性很嚴重,如果這個時候大唐派出使者過去,等使者到了說不定可汗又換人。
“鬧吧,反正也管不著。”
李百藥解釋道“在伊犁河諸部有一個叫作欲谷設的人,此人手中有眾多人手,而且此人向來歹毒,甚至一度叫囂要與唐人為敵。”
李承乾看著這個名字,軍報上的確有這麼一個人,而且還是伊犁河諸部鬥爭的核心人物之一,實力強勁。
李承乾一臉淡然地道“種棉花該有多好,為了眼前的財富打來打去的,殊不知他們坐擁的寶地,有著十分肥沃的土壤,太浪費了。”
“棉……棉花?”
李承乾笑著道“當然了,孤的願景向來是天下和平的。”
且不說以後的打算,現在的大唐與他們之間隔著一個高昌,還有荒漠上的西域。
只不過李承乾對浪費土地資源的事是抵制,更是堅決反對的。
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假設上,難道說讓父皇書信一封,他們就會停下鬥爭?
再一想又覺得可算了吧,等書信還沒送到,說不定人家有新立可汗的。
所以眼光要放長遠。
至少,首先要證明西域有壞人當道。
當太子的這幾年,朝中各部是如何運作,瞭然於心。
朝中休沐的時候各部官吏不在,這些事要太子批閱,而且東宮是不能推託的。
如果是重要情況,才送去給皇帝。
李承乾將軍報放在一旁,寫下了批註,讓一旁的文吏送去給父皇。
李百藥剛剛匆匆一眼,那一眼瞥見了太子殿下的批註,這一眼讓他頭如斗大。
批註內容無它,太子殿下寫了,李唐自家事都管不過來,莫要去管。
注意到李百藥詫異的目光,李承乾咳了咳嗓子,道“是否有不妥帖之處?”
李百藥收了收神色,一張老臉上的雙眼眨了眨,笑道“殿下還真是直言不諱。”
“孤向來如此。”
“殿下說得是。”
李承乾嚼著核桃仁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繼續看著軍報,便又看到了一個訊息。
大食與波斯也開戰了,波斯王子東逃去了吐火羅。
李承乾稍一思量,腦海中回憶著地圖上的細節,現在的吐火羅所在應該是在塔里木。
李百藥站在一旁,但凡太子殿下此刻有疑問,他就要解釋。
就如眼前波斯王子東逃求援的軍報,就不用呈給父皇看了。
李承乾問道“李尚書?”
“殿下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