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語氣平淡又平靜,語氣也很慢,低聲道“每天都要面對別人的生死,時常看著別人藥石無治之後,親眼看著他們死去。”
李治雙手顫顫收回了自己的考卷。
東陽語氣依舊平淡又緩慢,手裡的藥經還沒放下,一手撐著下巴,道“到底用哪一種藥比較好呢?”
李治聽著皇姐的話,慢慢退後了兩步。
在東宮的孩子中,李麗質與東陽是最快學完基礎知識的兩個,平日裡的學習也都是學一些較為深奧的應用題與幾何體。
甚至是一些天文或者節氣相關的更深奧難懂的知識。
因此現在東陽也不用聽課了,只需要按時完成皇兄佈置的作業,或者寫一些論述文章,還有幫著皇兄偶爾處理文書奏章。
其餘的絕大部分時間是東陽自己的,也可以教授弟弟妹妹,眼下她需要全身心投入醫學中。
哪怕是皇兄的作業幾天不去寫,皇兄也不會說什麼。
因學醫本就是皇兄允許的,學醫是她未來人生中最重要的學業。
以東陽現在的學習進度,除了李承乾親自授課,東陽即便是在國子監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了,也沒什麼人能夠教她的,除非授業之人的水平與皇兄差不多。
可放眼國子監,東陽與麗質的數術水平甚至都快超過了那些年邁的老先生。
就如現在的李麗質,她的數術水平更高,其中一篇涉及乾,坤,震,巽,坎……以八卦命名的一個多面體算術題,求取線長來測算表面積的數術題已經難倒了國子監許多夫子。
一個月了,還沒有一個人答得上來。
因此東陽也不想去國子監的題目,因為皇姐的題目她能夠解答出來,國子監這個地方她就懶得去了。
李治跑開了,他覺得皇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現在皇姐也成了一個可怕的人。
李麗質正在與弟弟妹妹玩著遊戲,先將弟弟妹妹分成兩隊人,而後一隊是矇眼隊,另一隊不是矇眼隊。
李治乾脆不寫考卷了,去找兄弟姐妹一起玩。
這是一個講究協作的遊戲,一個人蒙著眼,需要將藤球踢入球門中。
另一人不需要矇眼,但他不能踢球,他需要給矇眼的人指明方向,讓矇眼的隊友將球踢入球門中。
這個遊戲需要每一個人找一個搭檔。
李治與李慎兩人的默契向來就很好,這種遊戲難不住他們兩人。
只不過李麗質特意將他們兩人分開了。
這讓李治倍感委屈。
晌午過去三刻,李承乾這才睡醒,一旁的父皇與爺爺正在下棋,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再用一旁木盆中取出冰水抹了抹臉。
青雀與李恪不知什麼時候已離開了。
李世民道“伱母后準備的羹湯。”
李承乾從冰水中拿起一碗羹湯,湯是銀耳與蓮子燉的,將羹湯嚥下,細細回味著。
李淵道“你母后說是你們父子平時就容易上火,給你喝些祛火的。”
李世民坐在樹蔭下還搖著手中的蒲扇,道“現在京兆府豐收了,各地都在收繳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