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衝動!”張天士見著邁步就要走的蘇言,不禁伸手將蘇言拽住,“你方才還對那個老秦頭說不要衝動,你現在這是做什麼?不是和剛剛老秦頭那樣子一樣的嗎?!”
蘇言停住腳步,眉頭緊皺,“秦叔年紀大了,我怕他去了出什麼危險。”
“這和年紀沒有關係。”張天士拽住蘇言,“你說你平時裡也是個沉穩的性子,怎麼如今卻亂了分寸,像個毛頭小子。”
“不對,”張天士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蘇言,伸出手指點了點,“你就是毛頭小子!”
蘇言雙手負背,對這個稱呼不作回應。
“不好了不好了,蘇先生,老爺又吐血了——”一個小丫鬟一邊朝這邊跑來一邊尖喊道。
蘇言和張天士相互一視,眉頭緊皺,快步朝著葉乾鐘的房間跑去。
——
“義父——”
“葉老爺——”
房間裡哭哭鬧鬧喧雜的很,蘇言還沒有進門便就聽到了。
“義父——”
蘇言邁步走了進去,張天士隨後也跟了進來。
“老爺——”
“老爺您沒事吧——”
房間裡侍奉的丫鬟見著葉乾鍾吐了血,一時間都慌了心神。
“蘇先生,蘇先生您看看老爺……”
丫鬟們見著走進來的蘇言就像是溺水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蘇言快步走到床邊,只見床邊的地上有一小灘的鮮血,血淋淋的,刺激著蘇言的每一根神經。
“張郎中!”蘇言見著躺在床上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的葉乾鍾,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慌張。
“來了來了,我來了。”
張天士揹著藥箱走了上前,見著一臉蒼白的葉乾鍾,張天士眉頭一皺,趕緊上前為葉乾鍾把起了脈。
“如何?”
蘇言見著張天士收回了手,不禁上前一步詢問道。
張天士摸了摸自己的小鬍鬚,搖了搖頭,“葉老爺這是急火攻心,需要好好的調養,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張天士收拾好藥箱,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我這一張藥方,你派人前去抓藥,每日按早中晚三次給葉老爺服用。這個藥方可以調養葉老爺的身體,可是葉老爺心理這一塊就得靠他自己了。”
張天士搖了搖頭,低頭書寫藥方。就是再好的郎中也就只能治得了患者身體上的疾病,可是這心理上的疾病就得靠患者自己的了。
蘇言聞言緩慢地轉身望著躺在床上的葉乾鍾,一時間竟五味雜陳。雖然他生性多疑,從未真正的信任過他。可是他畢竟養了他十幾年,這份恩情他永遠將會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