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榕皺了皺眉,仔細琢磨了下:
“你沒進門,怎麼知道自己排第七?他給你保證過?”
“那倒沒有。”
“沒有你還不慌不忙,等著當老么不成?”
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祝滿枝的心坎上,臉兒頓時委屈了幾分,小聲道:
“我這不是等你們嘛,你們不在我哪裡好嫁人,不嫁人,肯定就得往後排……”
郭山榕聽見這話,心裡又暖了些,搖頭一嘆,抬手勾住了滿枝的胳膊,柔聲道:
“好啦好啦,現在爹孃都來了,抓緊時間把婚事兒辦了,還能佔個老七的坑,再晚,我感覺你排老十一都懸,得變祝十二,比你爹還大一倍。”
祝滿枝腳步一頓,如醍醐灌頂,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哦!你們都過來了,還等個什麼嘛?快快快……哎呦~娘,你打我作甚?”
“有你這樣當閨女的?人家姑娘出嫁,都是哭哭啼啼好幾天,你是巴不得往人家屋裡跑,真是白養這麼多年。”
祝滿枝連忙收起有些喜出望外的笑容,弱弱低下頭去,片刻後,又嘻嘻笑了下……
長輩辦事,永遠都是風風火火,能上午定下,就絕不等到下午。
自從郭山榕到了廬州,得知滿枝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那可是操碎了心,第二天便跑來了帥府,一番打聽,找到了拿事兒的蕭綺和陸紅鸞,以滿枝孃親的身份,談起了婚假之事。
這世道男婚女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紅鸞雖然懷著許不令的娃兒,但依舊把自己當姨看。恰好許不令大舅也在,幾家人一合計,事情基本上就定下來了。
祝滿枝第二天早上醒來,還想著跑去和許不令商量來著,結果就發現要進門了,婚前不能見情郎,被關在屋裡出都出不來。
許不令早就饞滿枝了,談了這麼久戀愛,沒給滿枝個交代,心裡其實也過意不去,現如今滿枝終於和爹孃重逢,沒了後顧之憂,對完婚的事兒自然沒意見,當即就開始操辦起了婚事。
好不容易辦次婚事,下次再辦,恐怕得仗打完之後了,許不令安排前,還是在後宅詢問了一番。
暮色時分,許不令和滿枝孃親聊完事情,緩步來到後宅,直接來到了寧清夜的房間裡。
房間中,寧玉合正安撫著清夜的情緒。瞧見許不令走來,兩人的話語都停了下來。
寧玉合還以為許不令要過來臨幸她們師徒,臉色稍微紅了下,坐直幾分,瞄向清夜,似乎是在看清夜的反應。
寧清夜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偏過頭去,一副不迎合不拒絕的模樣。
許不令瞧見這麼乖一對兒師徒,心裡倒是挺樂呵的,走到跟前,在玉合身側坐下:
“彆著急,先說正事兒。”
寧玉合這兩天被玖玖暗中騎臉嘲諷,滿腦子都想著找機會和玖玖扯平,哪兒來的正事兒。不過許不令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太猴急,摟著清夜,做出長輩模樣,柔聲道:
“令兒,和滿枝她娘聊完了?看上你這女婿沒?”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那是自然,和滿枝也拖了挺久,方才商量著,把婚事定下來了。”
寧玉合點了點頭:“那就好,滿枝那樣,為師看的都著急,把正事兒辦了,以後也能玩到一起去。什麼日子啊?”
“三月十八,黃道吉日。”
“那不就只有幾天了?挺急的。”
“擇日不如撞日嘛。”
許不令面帶笑意,看向玉合和清夜:
“你倆也沒進門,是一起進來,還是以後找個日子,再辦一場?”
寧清夜有點心緒不寧,聽到這話,倒是回過神了,抿了抿嘴,沒說話。
寧玉合是清夜師父,對這事兒自是上心,看向清夜:
“清夜,你以前不是說過,要和滿枝一起進門嗎?剛好就這個機會,一起把事兒辦了得了,滿枝知道這事兒後,肯定也會來找你,她那點膽子,哪兒敢一個人拜堂。”
寧清夜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可厲寒生也在廬州,她成親必然會到場,心裡不知為何,感覺很奇怪。既覺得成婚的時候,有個正兒八經的親人在場很好,又不太想當著厲寒生的面成親,心裡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