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兒緊緊攥著手,也是沒辦法,睡著了又如何,她又不能當著兒媳婦面那什麼。蕭湘兒猶豫了下,偏頭看向外屋:
“我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
很快,許不令的聲音傳來:“是嘛……嗯……好吧。”明顯帶著幾分不捨,畢竟彼此好久沒見了,哪怕不做別的,彼此看上一眼也滿足不是。
崔小婉想了想,開口道:“你進來吧,我不介意的。”
蕭湘兒抿了抿嘴,倒也沒阻止。
吱呀——
房門開啟,身著白袍的許不令走了進來,頭髮還是有點亂糟糟的,快睡覺了也沒收拾。
蕭湘兒側目瞄了眼,見許不令一副完事兒後的模樣,眸子裡便顯出幾分羞惱:“你穿整齊再過來,小婉可在這裡……”
許不令表情略顯無奈,抬手摸了摸頭髮:“別瞎想,方才滿枝喝醉了,發酒瘋,差點把我撓死。”
蕭湘兒可不信這藉口,不過小婉在跟前,她也不好多說,只能可憐巴巴望著,一副‘好想你又不能說’的模樣。
崔小婉也沒什麼睡意,聞言從蕭湘兒背後露出臉頰:“你欺負人家,人家肯定撓你呀。”
許不令微笑了下,見兩個人都蓋得比較嚴實,也沒走光的地方,便大大方方的走到裡屋,在妝臺旁的凳子上坐下:
“崔姑娘這些日子還好吧?住的可還習慣?”
“我一直都挺好的,就是船上不太好養花。母后這些日子過得可苦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摸著那個小牌子,一看就是想你了……”
“什麼呀,我……”
蕭湘兒聞言臉色一紅,夾在中間有點受不了,只能轉眼瞪了許不令一下:
“你去睡覺吧,大晚上往這裡跑做什麼?紅鸞都想死你了,整天站在視窗當望夫石,你都不知道過去看一下。”
許不令看了幾眼湘兒,已經心滿意足,天色太晚,確實不好長時間待在睡房裡,也只得起身道:
“好,我先去休息了,這些日子只能晚上才能過來一趟,二十多里路,估計也沒法天天過來;今天過來的時候和軍中打了招呼,明天休息一天,我帶你們去白河長堤逛逛。”
蕭湘兒和崔小婉身份特殊,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可以隨意走動,出門確實不方便。不過蕭湘兒在宮裡住太久,對遊山玩水興趣不大,只要許不令在跟前就心滿意足了。她閉眼擺了擺手:
“外面兵荒馬亂,我出去做什麼?你多回來幾趟……嗯,陪陪姐姐和紅鸞就好了。”
許不令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後面的崔小婉卻是抬起頭來:
“聽說南陽的白河長堤很漂亮,你要是不忙,可以帶我去看看。”
許不令腳步一頓,微笑道:“沒問題。”
“謝謝啦。”
崔小婉展顏笑了下,便又躺了回去。
蕭湘兒杏眸微轉,本想叮囑許不令別打歪主意,可話到嘴邊,還是壓了回去。畢竟這事兒攔不住,還是那句老話,自己上岸了,總不能把同病相憐的兒媳婦往水裡推。
許不令道了個別後,便走出了房門,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崔小婉好似安寧了些,又翻身面向了裡側,閉上了雙眸。
蕭湘兒本就沒睡意,此時更加睡不著了。躺在枕頭上閉目凝神,也不知過了多久,覺得小婉可能睡著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去摸放在床邊的裙子。
這次崔小婉沒有再醒來,呼吸平穩的熟睡;直至蕭湘兒鬼鬼祟祟的溜出了房間,才似有似無的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