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型石室中纏鬥的六人,聽見巨石落下的聲音便暗道不妙,齊齊停手衝進了通道,抵達拐角之時,面前再無出路,只留下一面巨大的石牆,不說厚度,光是寬高,都能讓人絕望。
陳道子用道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搖頭道:
“這地堡是墨家的手筆,以天險構築而成,一路過來,溶洞只有前後而無左右,必然只有前後兩道出口,這條路封死,便沒有路了。”
厲寒生追殺這麼久,體魄再強悍也累得不輕,呼吸起伏不定,站在原地,距離陳道子五步,看了眼石牆:
“找出口吧,出去再打。”
鬚髮花白的鄭玉山,瞧見這景象,倒是樂了,長劍插在地上,從腰間取下酒囊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
“反正老頭子我縱橫江湖一輩子,早就活夠本了,有一群宗師武魁陪著走黃泉路,也算光宗耀祖。話說在這地方長眠,還真不錯……”
丁元心懸緊繃追逐這麼遠,還差點被許不令梟首,已經累的肺腑快要炸裂,直接撐著牆壁坐在了地上,氣喘如牛:
“那怎麼辦?”
“鄭掌門活夠本,我可才活一半,武魁招牌還沒捂熱乎就死這兒,估計沒法安息,還是想想辦法。”
眾人沉默下來,藉著一點火摺子光芒,彼此互視,除了粗重呼吸再無言語。
在場最弱的也是半步宗師,能走到這個位置,早已經是生死看淡的性格,不然也爬不到這麼高。同時陷入絕境,總不能和江湖雜魚那般你怪我我怪你。
聽見鄭玉山的話,北疆槍神陳沖叉著腰喘了幾口氣,含笑道:
以剛猛著稱的八極門仇封情也走了過來,拍了拍手掌,站在跟前,握住長槍槍桿,厲寒生和陳道子同樣如此,六人分左右兩側,握住槍桿全力往上抬起。
能稱武魁者,哪怕是走內家路數的陳道子,全力以赴少說也有千斤巨力,六人合力之下,力道有多恐怖不言而喻。
人在江湖,不貪生怕死走不遠,好不容易闖到萬人之上的地位,沒人想就此長眠,鄭玉山也不過隨口開句玩笑罷了。
稍微安靜片刻後,陳沖拿起精鐵長槍,猛然刺入了石牆,連續三槍過後,便把整個搶頭刺入了石頭內。
插入石牆的槍頭,把石頭蹦出了龜裂紋路,繼而直接碎裂,出現一條豁口,深約一尺有餘,石牆卻紋絲不動。
陳道子壓下內息,鬆開手看了眼石牆,搖頭:
“給我起!”
陳沖一聲悶呵,六人站立的石磚‘咔咔—’崩裂,精鐵長槍肉眼可見的彎曲。
“你們在外面留了人沒有?”
厲寒生搖頭:“就我們三人,你們呢?”
“崩碎石頭都撬不動,必然有東西卡著,抬不起來。”
丁元摸了把臉上的汗水,看向厲寒生:
厲寒生輕吸了口氣,看了眼上方的石壁:
“只能挖開,別無他法。”
陳沖微微聳肩:“帶了三個,把我們關這裡了。”
“……”
“鄭掌門,你年紀大了,去外面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口,我們先探探石牆有多厚。”
鄭玉山無話可說,轉身走出了通道,不過剛走出幾步,後方又傳了一句:
“挖開……”
陳沖叉著腰,看向比他還高的巨大石牆,良久後,點了點頭:
陳沖拉開了衣領,喘著粗氣:
鄭玉山回過頭來。
“等等。”
“酒給我來一口,這他孃的,算什麼鬼差事……”
“呵呵……行走江湖,橫死荒野都是善終,想開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