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朝臣都不是傻子,方才宋玉讓御林軍抓人已經感到不對勁,聽見這句話後,頓時明白了意思,都是滿眼不可思議。
大殿外,崔懷祿提著官袍往裡跑,只可惜年事已高,沒跑過宰相蕭楚楊。
蕭楚楊健步如飛,跑到了百官之前,抬手指向宋玉,怒聲呵斥:
“宋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慫恿肅王世子弒君,你可知該當何罪!!”
崔懷祿氣喘吁吁跑到跟前,也抬起手:
“對,你可知該當何罪!”
群臣頓時炸鍋,宋暨在這裡,該怎麼說話不用人提醒,都是群情激奮,質問宋玉是怎麼回事。
宋玉臉色剎那間蒼白,話已經出口,此時想要解釋便來不及了。
“我……皇兄……我……”
一襲文袍的宋玉,身體微微顫抖,卻強行凝神,想要找一個藉口,把方才那句話遮掩過去。畢竟沒有證據,即便事敗也能把責任栽在許不令頭上,他只是因為皇兄身死失態而已。
只是宋玉還沒想好說辭,被群臣簇擁的宋暨,便輕輕嘆了口氣:
“宋玉,我是你兄長,一直以來,都把你當親弟弟,千防萬防,沒想到朕也能遇上手足相殘的一天。最是無情帝王家,可父皇母后仙去,朕便只剩下你一個親兄弟,你想要皇位,當年為什麼不直說!?”
“聖上!”
群臣皆是誠惶誠恐,勸說宋暨息怒。
宋玉站在龍椅之前,此時大勢已去,只能咬牙辯駁:
“臣弟絕無篡位之心,是……是他們,他們讓我過來主持大局,我……”
無力的狡辯,根本沒有半個人相信。
宋暨或許是為了讓弟弟死心,抬了抬手,胸口受傷的死士乙,便提著一個遍體鱗傷的人走進的太極殿,丟在了金殿之中。
撲騰——
人影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虛弱的悶哼。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披頭散髮渾身血跡,手腳的筋骨外翻,依舊淌著血水。
宋玉目光一凝,哪怕來人已經看不起面容,從身形和哼聲中,他也認出來這個遭受過酷刑的人,是他在緝偵司收買的親信——劉雲林。
宋玉渾身猛的一震,繼而微微發抖,說不出話來。
群臣依舊在質問是怎麼回事,也有不少人看向地上的緝偵司副使。
宋暨偏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劉雲林,聲音平靜:
“把這件事,給諸位愛卿,解釋一遍!”
已經無法站起來的劉雲林,不知道遭受了何等酷刑,眼神中只有求死的急迫,在金殿光滑的地板上蠕動了下,顫抖的開口:
“五年前,劉太尉,引薦我去見了燕王,燕王給我許下重諾,為他所用……
……三年前的夏天,得知七王世子入京求學,燕王和劉太尉、韓忠瑜兩人合謀,定下一計……
……之後,燕王收買的秘衛,聖上的死士丁,從內庫中盜取了鎖龍蠱……”
說到這裡,哪怕朝臣已經驚的魂飛魄散,也顯出幾分疑惑,看向宋暨。
崔懷祿上前一步正想解釋,蕭楚楊又開口道:“鎖龍蠱甲子前被蕭家搜尋獲得,借給了崔家殺祝綢山,後失竊,又被秘衛找到,送往了長安妥善存放。”
崔懷祿張了張嘴,接了一句:
“確實如此。”
百官這才恍然,又看向了劉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