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
“哦……西市有個‘鄭三刀’,是西市的地頭蛇,聽說有兩家賭坊都是他的,只可惜沒線索,耳目很靈光一去人就跑了……”
“糖葫蘆——”
“買煤啦——”
“你他娘——”
嘈嘈雜雜,長安城西市的望樓附近,一片房舍修建於此,集市上的商客、攤販消遣經常在此消遣,賭坊、勾欄接連成片。
一間院落之中,師爺在旁邊清點著昨晚收來的銀錢,鄭三刀坐在桌旁,用白布擦拭著手中一口刀,刀身佈滿歲月痕跡,闖了多久江湖便跟了他多少年。
隔壁賭坊內人聲嘈雜,不時有連褲子都輸乾淨的漢子被扔出去,罵罵咧咧的吐口唾沫離開。
“一幫子賭狗,你們若是能贏錢,老子去喝西北風不成……”
鄭三刀罵了一句,擦了片刻刀,忽然有小斯跑到院裡:“老大,有個狼衛進了西市,朝這邊過來了。”
“一個?”
“還有個富家子,牽的馬價格不菲,看模樣不是來咱們這兒打秋風的,老大要不要先避避?”
“不用避了。”
說話之間,一道陰冷嗓音自院門處響起。
鄭三刀臉色驟然一變,站起身來握住刀柄看向院門,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高挑公子,手提長劍大步走了進來。
後面還有個氣喘吁吁的女狼衛,跑的胸脯顫顫巍巍跟在後面。
院落中的打手見狀持棍棒圍了過去。
鄭三刀起身走下臺階,如虎雙眸打量幾眼,先倒持大刀拱手:
“公子貿然登門,可有要事?”
許不令腳步不停,右手握住了劍柄。
“當心!”
院落中剎那之間炸鍋,持棍棒的小嘍囉如臨大敵。
鄭三刀雙手持刀立與身前擺開架勢,衣袍鼓盪,氣勢攀升兇光暴漲:
“兄弟,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未落,便聽‘嗆啷’一聲輕響,利刃出鞘,寒光一閃。
鐺——
鄭三刀匆忙抬刀格擋,不曾想手中大刀直接被削成兩節。
瞧見這一幕,鄭三刀駭的是魂飛魄散,急急後退,卻避不開刺向喉頭的劍鋒。
便在這生死一線之際,祝滿枝飛撲而出,死死抱住了許不令的胳膊:
“劍下留人!”
許不令身形頓住,劍鋒指在鄭三刀喉頭,看了看陷入軟綿綿兩團之間的胳膊,微微蹙眉:“祝姑娘,你什麼意思?”
祝滿枝氣喘吁吁,抱著許不令的胳膊,臉色發苦:“許公子,他罪不至死,你直接殺人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