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扶著他的手點了點頭,然後又來到穆雲起面前,將她抱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本王,本王有的是辦法收拾他,知道嗎?”
穆雲起在他懷裡蹭了蹭說道:“知道了,父王。”
慕容絕看著馬車轆轆地走遠,心中似有一塊大石重重地落了地,是啊,二十年,心中二十年的執念終於放下了,將身心寄託在這個丫頭身上,已不再怨,不再恨,只願她餘生安好。
一路上穆雲起一直在睡,晚上睡得沉,白日在車裡也是睡,每到飯時,司徒靇掀開簾子看到裡面的人還是在睡。
司徒靇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身體當真沒事,要不我們不去西番了吧,直接回天涪好好養養身體可好,你這般嗜睡讓我很擔心。”
穆雲起衝他笑笑:“沒事,我本身就是大夫。”
以前這麼說還能安撫住司徒靇,如今她這狀態令司徒靇很是擔心,所以他命人快速去烏拉將華峰天叫到梅城,他們到了梅城就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幾日,可這幾日,穆雲起一直處在昏昏欲睡中,把司徒靇急得團團轉,時不時地問道:“華醫神到哪裡了?怎麼還沒到。”
聽說司徒靇把華容的公主帶了回來,華西頌和華峰都前來請安,可是司徒靇誰也沒讓見。
“公主近來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現在還在裡面睡著。”
華西頌和華峰看著司徒靇眉頭緊鎖的樣子,看來是十分擔心公主的病情,他們也確實不宜打擾,只能說道:“殿下如有需要儘管吩咐。”
司徒靇點點頭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華峰天趕來的時候,司徒靇急得都快要跳到房頂了,幸好他們到了,要不這衙門都要讓司徒靇拆了。
華峰天一進門就被司徒靇拉進寢居,此時,穆雲起仍然睡著,一張臉白得如紙一般,華峰天趕緊坐下來為她把脈。
過了一會兒,華峰天匆忙開啟藥箱取出一個紅瓶子,倒出一粒藥丸給司徒靇說道:“用溫水化開給她服下吧,她這個樣子沒法自己吃藥了。”
司徒靇趕緊吩咐打熱水來,他人仍站在床邊焦急地問道:“起兒到底怎麼了?她自己也一直在服藥,怎麼不見起色。”
華峰天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之前那一劍失血過多,還動用真氣,好不容易撿回條命,居然還懷孕,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她就是身體底子好,要不這個孩子應該是流產的,那樣反倒對她的身體會好些。如今月份這般大,只能用藥續著。”
司徒靇聽後恨得一拳打在床柱,整個床晃了兩晃,把穆雲起弄醒了,“什麼事情這般吵。”
司徒靇趕緊哄道:“不吵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吃些藥。”
“不吃了,沒有用的,那些藥只是緩解根本治不好我的,師父,您來了,辛苦您了。”
華峰天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也是心疼,說道:“師父來了,不怕,師父會想辦法的。”
穆雲起虛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睡去了。藥化好了,可是人又睡了過去,怎麼也叫不醒,司徒靇餵了兩口都流了出來,看得人直著急,司徒靇索性將藥含在嘴裡,撬開她的小嘴一點點喂進去。
藥喂進去也不見任何起色,華峰天也急得轉起圈來,司徒靇看著他焦急的樣子自己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看著床上連眼睛都不睜開的人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即使聽說她身負重傷,即使自己墜入峽谷都沒有這般害怕過。
他緊緊握著穆雲起的手,看著她的睡顏,開始喃喃細語道:“起兒,我們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只要你能健康地活下來。”
“起兒,我死裡逃生地回來,你不能再離開我,知道嗎?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順地結婚。”
“起兒,你起來看看,外面的天已經暖和了,花開得很是豔麗,你不是要去西番嗎?你這樣怎麼去西番啊?”
“起兒,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哪怕像以前一樣氣得我火冒三丈也好,只要你能起來,只要你能像以前一般活奔亂跳的。”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床上的人都不肯給他一句回應,司徒靇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助,就連華峰天來了都不見她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