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失了策,本想叫喊幾聲,卻硬生生被一團不知道什麼的布塞了嘴,兩手又挾制著,掙脫不得。
這男人又拽又扯,將我拖進角落,還命人押了那一位,更是將我二人捆在一起,隨後命令小廝們退下,不懷好意地賤笑起來。
“老天待本大爺不薄啊,一下子送來兩位對口味兒的小子,今個兒,可得好好受用受用。”他搓著手,眼睛眯成一條縫,嘴巴似乎還流著哈喇子。
萬萬沒想到的是,旁邊的那位角兒,受了這番驚嚇,尚未做什麼,竟不合時宜的昏了過去。不由心下詫異:方才還醒著,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這下,該如何自救。
我心知肚明,接下來要做何事,趁其不備,用力朝這男人的重要之處狠狠踢去。他瞬時,疼得哇哇直叫。
應是急了,捂著痛處,面目猙獰,反手就是幾巴掌,打得我兩眼發昏,嘴角甚至有些許腥味。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本想事兒完了就放你過去,現今,怕是要橫著出去了,先就治了你!”這肉墩子男又要忍著痛,又是唾沫橫飛,一副模樣別提多醜陋。
我也掙脫了堵嘴的布,往他臉上啐了一口,“天王老子,哪輪得到你來治,犯了人命都不自知,應當我饒過你才是。下輩子做豬做狗,也好過做人!”
都說世道黑暗,人心難測,哪裡就沒有半分真情,還不是這類人攪壞了一鍋湯。我也並非說是什麼大義之人,但遇見了,又有辦法,就沒有不公正的道理。
他早就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齜牙咧嘴的,抄起籃中的剪刀就要朝這邊扎來!
我緊閉上眼,直冒冷汗,但仍是不願屈服,心中不停呼喚著弋空。
一晃而過,眼見著還剩半指距離,那男人卻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不再動彈,倒是臉上的肥肉因突然的停止而抖動了幾下。
我鎮定下來,本以為是弋空所為,但不見個人影兒。再看旁邊,那位角兒仍昏睡著,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清莞,是我疏忽了。”
好一會兒,弋空白晨等人才從外頭湧來,好在並未驚動他人。
籬南替我解開繩索,又滿是心疼的看了看我的臉頰,氣憤道:“太歲頭上動土了,小莞兒,你這幾個巴掌印,定要討回來,不然失了天家顏面。”
我動了動,又碰上一碰,還有些疼,但又好奇是哪路高人相救,遂壓著怒火,問道:“一定要討!不過,方才是哪位神仙出手,還未道謝,可否現真身?”
其他幾人聽言,相看一眼,不明所以。唯弋空有了答案,手頭用靈氣助我恢復,嘴上說道:“你也不必謝他,若是白團仙君早些出手,也不會有你受這番罪。”
白團仙君?可不就是神界那位掌管吃食,官職名稱叫做司晨星君的。早上方提到,這會子就遇見了,算是什麼緣分。
回想起來,難怪弋空說這個旦角兒有意思,原是早就看出了苗頭。如此說來,我也是在神仙面前裝了一回,白捱了份打。
此時,這位旦角身上顯出淺色紅光,又聚成一團兒,再發散開來,從中飄出一水色錦服男子。
身形如白楊般挺秀,眉眼含笑,充盈著陽光之氣,與想象中的廚子樣貌全然不同。要說哪點兒能扯上關係,就屬那圓潤不帶稜角的面龐,雖顯稚氣,卻也脫俗。
“弋空君,白團這廂還得賠罪。”說著,他對我行了個禮。
“白,白團仙君這是為何?小生一介凡人,哪裡就受得起,快別這樣。說起來,也是我向白團仙君道謝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