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酒,斷愁散。
淺嘗一口,僅一滴,無限憂愁上心頭。我,似乎看到了哥哥,他仍是那樣溫柔、文雅,對我微笑。
“哥,我好想你。”
“小莞,你哭了。”
“我好難受,我好後悔,我……”
“傻妹妹。”
……
風鈴響過。
這酒真是厲害,只一滴就讓人醉入愁思。世間百態,皆因‘情’之一字,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釀酒的人有這能力,看來並非一般人。
玉折的酒,真烈。
白晨喝得比較厲害,鐵定心買醉一般,玉折告訴我,他但凡來人間,必要來此醉一回,為著樾兒,為著百年前的事。玉折醒了醒酒,拉著我走出門外,留下白晨一人醉倒在桌。
夜色涼如水,似藏青色的帷幕,挾著細細的微風,院中的竹樹亦發出瑟瑟的想聲。柔弱的月光印照下來,匯成一片朦朧的天地。
“尹姑娘,白公子與你關係匪淺吧。”順著月光,玉折那美豔的臉龐更為白皙。
“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說,是看在白哥的面子上,不好說破嗎?”
“我非凡人,且這幾百年修為更是精進,怎會看不出。想來是白公子顧念我這怡紅閣,不想橫生枝節,這才化你為男身 。”玉折輕撫眉頭,又接著說:“怡紅閣向來只許男子出入,若女子闖入,怕是出不來了,難為白公子想得周全,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想這一天下來,只有我一人不明真相。也對,初來乍到,且這地段妖魔眾多,不乏規矩。
玉扇輕揮。
玉折用法力恢復我真身,一時間,她全身緊張得像塊石頭,像半截木頭般的呆呆地站在那裡。想來,肯定又是和樾兒有關。
“你是樾兒?”良久,她才開口。
“小女子名喚清莞,並非樾兒,且白哥的前塵往事,我不清楚,還望玉折姐姐不要誤會才好。”
白晨醉醉糊糊,玉折也不再言語,不知在想什麼,只吩咐婢女將白晨抬回房間,我則在後面跟著。
眾人褪去。
燭光昏暗,照不清白晨的臉,輪廓更顯柔和,長長的睫毛形成誘惑的弧度。頭上繫著淺色天青束髮帶,腳登素緞錦雲靴,一襲白衣,溫潤如玉。我靜靜的看著,哪怕是親哥,也沒這樣仔細觀察過。
忽的,薄唇輕啟:“樾兒?”
白晨眯著雙眼,手撫上我的臉。
頓時一驚,如真刺般,他的手寒冷非常,冰之入骨。
“白哥,我不是樾兒。”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
白晨一用力,反身將我壓倒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