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藍雨登時放下心來:“我們兄妹三人,霽月性子冷漠,不願與我多親近,你願同我說話,卻被早早送入十四王府,這清風殿如今也是隻我一人苦苦支撐。小妹,你不在大哥身邊,大哥最是擔心你,聽你你如此說,大哥便安心了。”
女子輕輕一笑道:“霽月姐姐只是性子冷了些,她對大哥也還是敬重的。我們兄妹三人自小隨著師父學藝,唯獨大哥在醫術方面的造詣最高,小妹不才,只愛這歌舞,只能在這裡了。”
“淺淺,別這麼說。”藍雨笑著,將她掉落的幾許髮絲別到耳後,“把你送來十四爺這裡,委實是大哥無奈之舉,等十四爺成事之後,大哥便將你接回清風殿!”
女子聞言,淡淡一笑,隨即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答應了十四爺,要為那人舞上一曲,然後留在他身邊,輔助十四爺成事,這清風殿,只怕是回不去了。”
藍雨聞言大驚失色,低聲喊道:“淺淺,不可以!你怎麼能夠答應十四爺做這種事?!我不許!不許!”
女子垂眸,聲音帶著些許幽怨道:“十四爺於我等是恩人,為了報恩,莫說是被送入那人那裡,便是要我做別的,我也願意……”
“藍清淺!你瘋了!”藍雨抓住她手腕,死命往外拉,“不行,你和我去找十四爺,我要當面告訴他,你其實不願意這麼做!”
“大哥!”藍清淺甩開他手,眼中含著淚道:“你不用去了!是我主動要求的!為了十四爺,淺淺願意這麼做!”
“淺淺,你……”藍雨看著她,欲言又止,牙關卻咬得緊緊的。
藍清淺眼淚低垂,如落雨梨花般看著藍雨,輕聲嘆道:“誰叫我愛著十四爺呢?做不了他的女人,便做一個能助他的女人也是好的……”
十七王府的地牢內,姚七七和水寒被雙雙鎖在刑架上,臉對著臉。他們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傷,只是精神憔悴。尉遲錦程坐在椅子上,淡淡詢問著李一一些事,並不打算理會他們,只是地上時而跑過一隻只老鼠,抬頭看看他們,復又走了。
“尉遲錦程,你要麼殺了我們,要麼放了我們,將我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姚七七見他並不理會他們,忍不住開口道。
尉遲錦程聞言,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和李一出了門,他只不過是來看看這兩個人而已,早就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說,他要等的另有其人。
藝墨苑內,一抹水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寶月正要將熱好的東西端給聞笛吃,抬眼看到院中之人,還未開口,便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連托盤中的粥都灑了一地。
“什麼人?!”小七提著“天元”,猛地朝那抹身影刺過去,卻見她袖袍一甩,整個人便被定住。
這個女人,好強!
女子冷哼一聲,輕輕一推,開了房門,見聞笛一個人躺在那裡,似乎還在熟睡,便快步上前,掀起被子想要抓她手腕。
在她馬上要碰到聞笛手腕的時候,突然停住,戴著面具的臉微微側了側,看向身後。
黑色錦衣的男子靜靜出現在她身後,那戴著青銅面具的臉看不到任何表情,只用那沙啞的嗓音冷冷問了句:“若水閣主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姬若水勾了勾唇角,轉過身子看向李二:“又是你。你倒是很喜歡跟著本座啊!”
李二冷哼一聲,鬼魅般閃身出現在聞笛榻前,與姬若水相對:“若水閣主今日前來,莫非又是對我家娘娘有著什麼特別的心思?”
“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本座要對這個小丫頭怎麼樣似的。”姬若水掩口輕笑,“本座只是好奇,之前破解了我的水月映象的小姑娘,怎的會在此昏睡,莫非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娘娘正在休息,若水閣主如果想要拜會的話,改日遞上名帖,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來豈不更好?”李二冷冷說道,透過那青銅面具,一雙眼睛定定盯著姬若水。
“你這奴才做事倒也認真,守著這丫頭還真是盡職盡責,比外頭那個白衣小子可強多了。”姬若水上下打量著李二,雙眸猛地射出一道寒光,“但本座做事,向來不問他人,我偏是要現在看看這丫頭,你能奈我何?!”
嘭!二人對了一掌,李二身形一晃,姬若水卻向後退了一步,但她雙瞳一寒,敗中求勝,伸手扯下聞笛身上的錦被,朝李二頭上罩了過去。
李二一把將錦被抓過,另一隻手變掌為爪,朝姬若水抓來。
姬若水紅唇勾了一抹壞笑,將胸脯一挺,迎向他手掌,用極其嫵媚的聲音道:“來啊,你抓啊。”
李二暗暗面色一紅,手腕輕晃,改朝姬若水面部抓去。
姬若水輕輕擰腰,斜裡躲過他一抓,貓腰一個掃堂腿,李二跳起來躲過。
姬若水趁機一把抓住聞笛腳踝,冷聲道:“別亂動哦,不然這丫頭的腿會變成什麼樣,本座可不敢保證哦!”